阿耀这一伙人, 着实不少,为首的是马会主席,两边是港城投行大佬, 商界名人。
后面的人就有意思了, 是知名影视公司的老板、制片人, 领着几张干净漂亮的脸蛋,有男有女, 低眉顺眼地跟着。
阿耀穿一身灰蓝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 如今这种场合, 对他来讲不痛不痒, 都不到正装出席的标准。
毕竟, 港城半个马会要靠蒋家的牌照吃饭, 他今天是下凡来做祖宗的。
阿耀今年未满二十一岁, 高高瘦瘦的, 单手插袋, 谈笑风生, 已完全退去稚嫩, 举手投足皆是游刃有余。
他边走边跟旁人说话,抬头看见沈悬, 面色如常,也无喜悦, 也无在乎。
他独自向前两步:“沈先生也来了, 真是稀客。”
明明在夜晚, 反复描摹名单上的名字,一笔一划都不肯放过,说出来却是云淡风轻。
沈悬不爱抛头露面, 旁人听音,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的青年就是沈氏集团主席,跟蒋家在懒鱼港打得难解难分,最终微弱胜出的沈悬!
而且据八卦小道消息透露,蒋耀失踪多年,正是被沈家藏匿,才迟迟不能认祖归宗。
这真是冤家路窄,好戏连连!
沈悬余光看见,沈泉的脸拉得跟怀孕的蚂蚱似的,脑门儿上活生生写着“不爽”两个字。
“没什么大事,带小孩儿春游。”他一张嘴,先气死俩弟弟,再气死对面一帮人。
开春马会,港城顶级社交场所,在他沈悬眼中,不过是博家人一乐。
这份冷淡与孤傲,刺得所有人都不太痛快。
阿耀漆黑的瞳仁里,隐着赞叹,沈悬在任何场合,都是赏心悦目,与众不同的存在。
“大哥,时间不早了。”沈泉比谁都敏感,目光已杀过来。
沈悬点头,一行人继续往包厢走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阿耀叫住他:“忘了恭喜沈先生,喜得骏马,‘哪吒’可是上届冠军,前主人真是忍痛割爱啊。”
旁人听不出来,只有沈悬闻到好大的醋味,像打翻了一窖的醋缸。
他微侧身,不咸不淡说道:“蒋少这么喜欢,可要多多投注,你投得多,我今天也就捐得多,为港城慈善做贡献嘛。”
开春马会全部收入,都会捐给港城慈善基金会,贵宾、会员,特别是冠军马主,都会单独再捐一份。
没等马会主席出来感谢,沈悬已转身,眼神扫过那几个小明星,长得真好,年轻青涩,身段脸蛋无可挑剔,一会儿,不知是谁包厢里的陪衬。
阿耀眼神就没离开他,分明看见那双清冽眼睛里,透出的不痛快。
他呼吸紧了一下,有点头疼。
待沈家人走出老远,阿耀这头的人才开始继续说话,可见沈悬压力之大。
“听说沈家新开发的园区,要在港城运作上市,不知蒋少可有听闻。”投行的人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开始打听。
阿耀态度是平静的,语气冷淡:“不了解,港城金融开放,淘金地,谁来都可以。”
大家见他兴致缺缺,赶紧扯开话题,把小漂亮们赶上前,一时间莺声燕语,气氛轻松起来。
马场顶层只有四个包厢,沈泉给他哥包下的,不是最大却是视野最好的,设施完善,屋内有直通马舍的私人电梯,隐私一流。
他现在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像沈悬,只是还年轻,锋芒正盛。
也难怪,沈泉手握海城、港城两地基金牌照,运作着庞然大的投资帝国。
铁塔般的黑人保镖守在门口,包厢内已被仪器扫描几番,保证干净安全,这才敢让沈悬进去。
屋内装修有些年头,保守奢靡,巴西红木的地板,反着油亮的光,正中是一张波斯地毯,两边均有小客厅,短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拱形落地窗,透过莹亮玻璃,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