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熟了?”
听见郑奶奶出来的动静, 二大爷从树叶中间探出脑袋,愉快的回头招呼,“正好, 我逮了几个知了。你就着热锅,给我滚一下, 水煮、油炸都行。”
“就那么俩也值得进锅?你生吃了得了。”
发现一大爷竟然真的开始思考可行性, 郑奶奶摆摆手, “先放一边。给你留着火呢, 等吃完饭, 自己填俩柴,在灶里烤烤。”
话音落下, 放学的郑乔年和郑朝荣,跟着郑老爹赶着饭点回来了。
“好香啊!”郑朝荣探着鼻子嗅嗅, “什么啊,这么香。”
烤鸡、烤兔子, 郑朝荣倒是吃过,但是北京烤鸭那真是头一回闻见。
“你褚大哥带回来的烤鸭, 快去洗手吃饭。”郑老爹看到一伯来了, 就知道齐春寒也在,估计在朝荣房间写作业。
走近些,敲了敲门,扬声招呼道:“春寒, 出来吃饭了。”
在屋里打盹的齐春寒猛然听到有人喊话,反应了两秒,觉得是在叫自己吧?赶紧‘哎!’了一声。
以他的经验,无论叫不叫他,答应了总不会出错。要是在叫他, 他答应的没问题。万一不是在叫他,那大家只会觉得他听错了,而不会联想到他打瞌睡。
但是不答应的话,不是在叫他还好。万一是叫他,那他那爱打小报告的新出炉的爷爷,肯定会给他妈打小报告。
——反正来这边也是打盹,就算我们乔年学习厉害又怎么样,好马难按驴喝水,好娃教不会懒学生。还是带回去放眼皮子底下,自己看着吧。
然后他妈就会揍他一顿。
现在齐春寒屁股上还留着前两天挨揍留下的巴掌印呢。
小心谨慎齐春寒,宛如一只随时面临生命危险的兔子。连跑带窜的跳下凳子,跑到外边。看到郑老爹几人时,知道自己选择对了,又一次从亲妈手里保护好岌岌可危的屁股蛋子。
“一叔,你回来了啊。”
拘谨的叫了一声,然后跟郑乔年和郑朝荣打招呼,“三叔,小姑。”
郑乔年笑着应了一声,回去放书包。
郑朝荣还有点不太适应被叫‘三叔’,下意识左右看了一眼。想起自己是那个‘三叔’,赶紧回过头,装模作样的深沉‘嗯’了一声。
背着手学大伯的样子,迈着八字步会自己屋子放书包。
想起什么,对齐春寒道:“春寒啊,你回来了正好。你晚上看着一伯点,别让他大晚上不睡觉去摸西瓜。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说他比狗獾还能吃。”
村里孩子渴了嘴馋了,或者单纯就是调皮捣蛋,摸人家个西瓜,人家也不说啥。但是你多大岁数人了,吃的还比被‘在夜里专门提防’的狗獾还多,这就有点问题了吧。
起码郑朝荣被同班同学叫出去说这事的时候,脸上挺挂不住的。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一大爷说,便想着让人家亲孙子管管。
“知道了三叔。”
齐春寒暗搓搓的瞅了在厨房傻乐的一大爷,心里道:就你还给我打小报告,自己都一屁股小尾巴让人揪。
郑老爹在井边洗脸,都洗完了,看他们在那站着说话,郑朝荣的书包都没放下,赶紧催促。
“说什么呢?一会在说,赶紧放书包吃饭了。”
傍晚院子里有点晚风,在厨房吃饭比较闷,小木桌被抬到院子里。一大爷被使唤端菜出来,听到郑老爹说话,顺声看过去,和那倒霉孙子对上视线。
一大爷心里一直不乐意多个累赘绊着自己,顺嘴就附和,“就是,说什么呢?学习不积极,吃饭也不积极,还不赶紧来端饭。”
挺正常的一句话,但是点燃了早就对他不满的齐春寒的怒火。
齐春寒当即就撇着嘴,阴阳怪气道:“是比不上你积极,可我偷人家瓜也没你积极。也不知道谁半夜不睡觉,去人家瓜地连吃带拿。碰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