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问起湛墨北为何变化如此之大的时候,湛墨北只回了她一句话。 “我湛墨北畏惧生死,更畏惧失去你。” 高禧谙不明白这没头没脑的话因何而来。 可她切切实实的明白了“苦尽甘来”四个字。 两人的婚事水到渠成,湛家自此又添了一双碗筷。 这日,湛星澜收到了万金玉小厮送来的长命锁图样。 看过之后,湛星澜定下了其中一个花样最繁复的。 小厮离开后,竹欢便走进了花厅。 “太子妃娘娘,珈凝公主求见。” “快请。” 俄而,珈凝在雏雅的搀扶下憔悴的走了进来。 “珈凝,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憔悴?可是身子还没好全?” 湛星澜愕然问道。 珈凝苍白的面容少了几分灵气,多了几分哀愁。 “星澜,我要回慈昌国了。” “什么?怎么突然要回去?” “慈昌国与夙寒国现下关系微妙,我留在这儿怕是徒惹是非。” 珈凝的神色难看,连身旁的雏雅也微红着眼眶。 湛星澜是了解珈凝的,她向来随心所欲,不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 看着模样,估摸着是受了大委屈。 “珈凝,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没有……” “怎么没有,公主既然来见太子妃娘娘,又何苦自己硬撑着呢?” 雏雅义愤填膺道。 珈凝咬牙道:“雏雅,出去!” “公主。” 湛星澜一听这话,大抵明白了些什么。 “雏雅,你仔仔细细的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雏雅怯懦的看了一眼目光警告的珈凝,鼓足勇气跪在了湛星澜面前。 “太子妃娘娘,自从太子殿下命人将慈昌国的贡品发还之后,便不断有人在慈院的外墙上写字辱骂公主,说她是慈昌国派来的细作,还骂公主作小娼妇,污蔑公主曾在慈昌国有十几名男宠。总之,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起初公主还命人查是谁做的,可衡鹤馆的人一个个咬定没有放闲杂人等进来,公主也没有办法,只能命人将那些字全都擦去。” “最近几日,慈院更是时不时被马粪攻击,一整个院子里臭气熏天,人根本没法住。” 湛星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居然无人来通知我!” “那些人串通一气,又知道太子妃娘娘与珈凝公主交情甚好,怎么会来告诉您呢?” 湛星澜让竹欢扶起了雏雅,对珈凝安抚道: “珈凝,眼下夙寒和慈昌僵持不下,随时可能开战。就算我放你离开,你也未必能安然无恙的回去。” “况且,自这事闹起来之后,慈昌国可曾说过要接你回去吗?珈凝,说句不中听的话,从一开始你的王兄将你送来,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把你当做弃子的准备了。” 珈凝眼眶红润,切齿道:“不,不可能!王兄一向疼我!” 这时,雏雅听不下去了。 “公主,难道你忘了,当初那壑伦使臣是怎么把你丢在夙寒的吗?若是没有王的授意,他怎么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