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黑发人,也难怪袁詹事这么执拗。」 湛星澜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悲凉。 袁明哲偏执变态,欺负秋楚言不说,还残害了许多无辜的女子,他确实该死。 可祸不及家人,他这一死,还要连累他父亲伤心欲 绝。 护卫勒马,低声道:「王妃娘娘,袁府到了。」 湛星澜整理了一下装束,在竹欢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袁府小厮一见湛星澜来了,立马上前躬身道:「翎王妃娘娘安,请随小的往这边来。」 「有劳。」 湛星澜正要举步踏上台阶,谁知一乘马车匆匆而来,正好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打眼一瞧,这不是东宫的马车吗? 按理来说,傅霆轩应该是与傅玄麟同时收到消息,他怎么会才来呢? 湛星澜刚抬上去的脚放了下来,叠手乖巧的站立在一旁。 可马车上下来的人,并非傅霆轩。 「翎王妃如今是越来越懂规矩了,难怪连母后都对你夸赞有加呢。」 柯婉宁一改往日繁复华丽的装饰,整个人素雅清丽。 这穿衣风格倒是与湛星澜有些相似。 湛星澜见到她略有一丝诧异。 照柯婉宁那爱面子的性格,她怎么会拖着一只残废了的手来这种人来人往的场合任人非议她呢。 湛星澜欠了欠身,回道:「有幸在母后身边伺候了半月,得母后谆谆教诲,自是该有所长进的。」 「既然我们遇见了,不如一同进去吧。」 「太子妃娘娘请。」 柯婉宁倒也不客气,单手拎裙便走在了前面。 湛星澜看着走在前面,仪态端庄的柯婉宁,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货还是柯婉宁吗? 她别是被夺舍了吧。 湛星澜也顾不得多想,提着裙摆便跟了上去。 袁府里已经挂上了丧幡和黑色的灯笼,院子里所有鲜艳的花朵一概没有。 花坛里的花枝还矗立着,可见是才剪掉没多久。 湛星澜瞄了一眼,不免觉得有些夸张。 不过很快她的耳边就传来了呕心抽肠的哭喊声,此刻再回头看看那些无头的花枝,倒也不觉得夸张了。 「哲儿!我的哲儿……是为父有愧于你啊!」 袁至诚跪在地上哭得凄惨,周围的安抚声不绝于耳。 「夫君,人死不能复生,哲儿定然不愿看到你如此难过。」 王莺儿哭丧着个脸,假惺惺的安慰着袁至诚,可眼眸之中丝毫没有伤心之意。 另一边的袁书翊倒是哭得伤心,声音也哽咽的厉害。 「父亲,是我害了大哥,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吧。」 「翊儿,去给你父亲端杯热茶来。」 王莺儿一听袁书翊把袁明哲的死往自己身上揽,赶快借口支开了袁书翊。 湛星澜站在人群外围听得真切。 说起来,当初想方设法算计袁明哲的时候,袁书翊确实是出了不少力的。 虽说袁明哲不是因袁书翊而死,但袁明哲入狱发配确实与袁书翊有脱不了的干系。 「这不是翎王妃吗?她怎么好意思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