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似乎很不公平,陛下最想要的是你,可你最想要的却不是他。”
“谁说他最想要的是我了?”曲红昭笑了起来。
“不是吗?”卢静雪怔了怔,“难道还有其他人?”
“我指的,不是人,”曲红昭摇头,“他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代明君,开万世太平。”
卢静雪由衷赞叹道:“真是伟大的梦想。”
曲红昭颔首表示同意:“没错。”
“所以,”卢静雪咬着唇看她,“他的梦想这么伟大,你为什么不能为他妥协,入宫陪伴他呢?”
曲红昭并未发怒,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我可以妥协一次、妥协两次,但我不可能妥协一辈子,那样不会有好结果的。”
“可是他为你做了那么多,朝中那么多道请他纳妃立后的奏折,他全都留中不发,这真的很不公平……”
“你觉得不公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为我做过什么。”一道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卢静雪当然听得出那是何人的嗓音,连忙下跪:“奴婢失言,请陛下恕罪。”
她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今日怕是真的走不出这座庄子了,惶恐不安的同时,心下仍有一分不平和两分不以为然,眼前的女子为陛下做过什么呢?又能做些什么呢?
不过是在这样一座清幽的庄子上悠然度日,和其他人商量着吃吃喝喝的小事,可别告诉她,这女人为陛下做过饭、绣过花,这就算是付出了。
如果曲红昭知道她的想法,大概会很惭愧地告诉她,自己既不怎么会做饭,也绣不出一朵完整的花。
“起来吧。”
曲红昭奇道:“你不是回宫了吗?”
“那两个混账还值得朕回宫一趟?他们当街打架,砸了百姓好几个摊子,朕到城门口就直接通知五城兵马司去拿人了,让他们进牢里冷静一夜再说吧,”皇帝递上几只梅瓶,“我顺便在城门附近那家铺子买了你喜欢的果子汁,正好和药性不相冲,你嫌药苦,就喝了药再喝这个。”
曲红昭立刻开心起来:“谢陛下。”
谈话间,正到了喝药的时间,徐杏霜过来一言不发地把轮椅带人推走。
曲红昭摆出十分惹人怜惜的表情,抬头看着她,徐杏霜摇摇头:“不,别想用你的言语蛊惑我,今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当听不见,药你是喝定了。”
“铁石心肠。”
“得罪大夫可是非常不明智的。”
“你难道还能在药里加黄连?”曲红昭不怕她,“我不信那药还有更苦的余地。”
“……”
喝了药,徐杏霜终于肯放了她,曲红昭自由地驾着轮椅奔向园子,却在门口碰到了卢静雪。
后者看起来颇有些神思不属:“刚刚陛下对我说了一番话,他说,他不过是留中不发一些奏折而已,你为他所做过的,远比这些更多。”
“他只是过谦罢了。”
“不,”卢静雪的声音很轻,“他说女官能入朝,有你一份功劳,女学的建成,你功不可没;他说你为他巡视过天下,为他斩过贪官污吏;还说你在巡视中,找出过不少被底下官员所利用的律法漏洞,他修改过的很多道律令,都要归功于你的发现;他说你破过冤案、抓过大盗、单枪匹马挑过劫匪山寨、甚至还力抗过山洪;他说你为他抵御过外侮、护佑过万民;他说你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还救过很多很多其他人。”
“……”
“我得承认,我听完后觉得很震撼,”卢静雪道歉,“我错了,看来您真的在很努力地帮陛下实现他的梦想,刚刚我不该那么说,我不知事情真相,本不该乱加评价。”
“没什么。”
“只是陛下独独没有说,你究竟是何人。”
“我姓曲,名红昭,”曲红昭笑了笑,“不过我要纠正一点,我并不是在帮他实现他的梦想,只是恰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