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去擦律香川流出的血。
当下便撕下律香川的一截衣袖,跪在地上,擦干净地上的鲜血,将这一块沾满了鲜血的布,扔到桌上,然后将律香川扶了起来,说道:“夫郎,我带你出去转转,好不好?”
律香川伤成这样,自然没法反对,只是软绵绵地靠在李清露的身上。
李清露连抱带扶,总算带着律香川走出冷宫。她虽然自小练武,身强体健,即使功力全无,力气也绝不是普通女子所能相比的,但律香川毕竟是个成年男子,此时昏迷不醒,全身重量都压在李清露身上,等到两人来到御花园,李清露已是筋疲力竭,险些摔倒在地。
她紧咬牙关,三步并做两步,赶在摔倒之前,带着律香川来到石椅上坐下。
几个在御花园中巡逻的御前侍卫瞧见李清露带着律香川来了御花园,皆是一怔,又见律香川软绵绵地靠在李清露怀里,全身好似一根骨头也没有,李清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显然累得不轻,却还要担心律香川会从石椅上滑落,只好用一只手搂着律香川的身子,不由得又纳闷,又艳羡。
均想:“银川公主在咱们面前,向来颐指气使,说一不二,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温柔和顺的模样,律香川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不过律香川这小子不是伤到那里了么,不过一天,就有闲心叫公主带他来御花园散心了,这小子也真是够厉害的。”
李清露休息过来,便决定带律香川去水边走走。
水边多是石头,天冷路滑,她脚下一滑,不小心摔倒在地,律香川跟着掉进水里,若是就此淹死,也只能怪律香川命苦,可不是她要谋杀亲夫。但是不等她站起身来,就听得一人笑道:“姑娘,你果然来了。”
李清露脸色一僵,转头看去,就见段正淳走了过来。
虽然是李清露和段正淳说好晚上在御花园见面的,但李清露那时还没想过杀死律香川,更没想过要把律香川推进水里,后来她回了冷宫,满脑子都是杀死律香川的念头,早就把和段正淳约好晚上在御花园见面的事抛诸脑后,这时见段正淳过来了,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我还没把夫郎扔进水里,不,夫郎还没有掉进水里,他怎么就过来了。我总不能带着夫郎跟他说话吧。”
段正淳吃过晚饭以后,便找了一个借口出来散步。他在御花园里转了十几圈,见李清露还没来,又要去转一圈,月光下忽见李清露坐在石椅上,额头上流着汗珠,脸色犹如苹果一般鲜红,显然来的十分匆忙。
段正淳只道李清露这般匆忙,都是为了自己,一边向李清露打招呼,一边向李清露走去。
这句话说到最后,他已经越过遮挡他视线的几株梅树,这才瞧见李清露身边竟然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容貌俊俏,眉清目秀,软绵绵地靠在李清露的身上,显然和她关系亲密,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李清露好像说过,她已经成亲了。
但见这男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也不知是死是活,李清露如花似玉,青春年少,而且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又怎会嫁给这样一个病汉?
段正淳一时之间,实在摸不清楚这两人的关系,走到李清露面前,笑道:“姑娘,咱们真是有缘,又在这里见面了。”只字不提李清露给他的暗示,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因为有缘,才会在御花园里碰面的。
李清露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真是有缘。”
段正淳见李清露有些心不在焉,寻思:“难道这个病汉真是她的丈夫,她丈夫知道她和我约在御花园见面,就逼着她把他带来御花园了?”想到此处,对李清露更添几分怜惜,心想:“这人能娶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为妻,已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本该低声下气地讨她欢心,怎能这样蛮横无理地逼迫她做她不愿做的事情呢。”
他虽然风流好色,但顾念名声,当着丈夫的面,跟人家妻子调情的事,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