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自知理亏, 只好假装若无其事,悠悠笑道:“你若是想要湿被子,哪用得着惦记扬州那几条被子?公子爷今天晚上, 等你睡着了, 就拿起茶壶,泼在你的身上, 让你真真切切地体验一回……”
那“湿被子盖在身上的滋味”十字尚未出口,忽听得轧轧几声轻响, 自头顶上方传来。
王怜花停下说话, 抬头向上望去, 贾珂跟着向上望去, 只见上方天空的黑色火焰, 犹如漫天花雨一般纷纷堕下,高塔第三层的窗户突然打开, 一只大铁笼从窗子后面缓缓移出,然后缓缓向下降落。
这只大铁笼非常宽敞, 笼子的每根钢条都粗大结实,像是用来囚禁猛兽的铁笼。
这时铁笼还在高处,贾珂二人站在地上,隐约瞧见笼中似乎站着一个人,但两人视线被笼底阻挡,完全看不见这人的相貌衣着。
直到铁笼下降到二层, 两人又向后退了数步,才终于看清笼中的情形, 都不免大吃一惊。
只见笼中站着一个少女,容貌清丽,身形婀娜, 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极为诡异的微笑,身上不着寸缕,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只有眼珠隐约透出一丝生气。
虽然已经三年未见,不过贾珂和王怜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三年前在杀人庄中见到的姬灵风、姬灵燕姐妹中的一人。而姬灵燕已经被姬葬花掐死了,显然这少女只能是姬灵风。
这只铁笼降到高塔二层的位置,便停了下来,但听得轧轧声响,铁笼的每根钢条上突然伸出无数尖刺,每根尖刺上又生着无数细刺,在阳光下狰狞可怖。
站在塔底上的人,向下面看了一眼,忽然打开身旁的竹笼,抓出一只母鸡,向那只铁笼扔去。
那只母鸡的翅膀都被绳子绑住,在咕咕咕的惨叫声中急速下坠,忽听得咚的一声响,母鸡摔在铁笼的一侧,身子撞在钢条上的数根尖刺,仍然去势不减,顷刻之间便落到地上,变成了二十三条血淋淋的肉块。
站在下面看热闹的百姓,虽然自己平时没少杀鸡宰羊,但是猝不及防之下,瞧见这血肉模糊的场面,都不禁心惊胆战,魂飞天外,有几个胆子小的百姓,甚至直接瘫倒在地。
好在周围站着许多官兵,见到这骇人的一幕,知道这人把这只母鸡扔下来,是为了警告大家,不要去碰这只铁笼,否则会和这只母鸡一个下场,这场好戏才刚刚开演,重头戏还在后面,连忙组织百姓撤离,那些瘫倒在地的百姓,总算没被其他惊慌失措的百姓踩到身上。
贾珂和王怜花要想将这只铁笼破开,将姬灵风抓下来,绝不是难事,不过两人都只是站在人群中观看笼中的姬灵风,并不出手破笼。
他二人先前看了霍天青写给上官飞燕的信,便已猜到姬葬花听见姬灵风要凌芳姑给自己下药,便暗中做了手脚,给姬灵风和凌芳姑下了药,然后带着她二人离开了杀人庄。这时见到姬灵风,虽然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便觉姬葬花把姬灵风和凌芳姑带来兴州城,其实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姬葬花只要打听打听,便会知道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西门吹雪要来兴州城了,跟着便能猜到他那个在他落地以后,就抛弃了他的母亲,极有可能跟着西门吹雪一起来兴州城,他突然得知凌芳姑的身世,找母亲商量如何处置父亲的私生女,以便和母亲拉进关系,那是人之常情。
不过姬葬花带着凌芳姑和姬灵风来兴州城找姬悲情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姬悲情母子将姬灵风的衣服脱光,把她关在笼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笼子放了下来,像是展示什么珍稀动物一样,把她的身体给众人展示,贾珂就实在琢磨不透,他们母子这样做的目的了。
是因为他们想要报复姬苦情,又找不到姬苦情,所以只好用烟花将所有人都吸引来,然后把姬灵风给所有人看,以便他们找不到的姬苦情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