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我很快就要死了。我活着的时候,没有看见这一幕,委实心有不甘,等我死了,就算变成厉鬼,也得等我亲眼看见这一幕了,才肯安心投胎。
她在我面前,旁若无人地跟何必问说话,我以为她跟何必问说完话以后,就会把我杀了。但是那天我没有死,之后我也没有死。她把我关在了地牢里,担心我逃跑,割下了我的舌头,然后让铁匠做了两个半圆形的铁罩,罩在我的头上。
这铁面具就是照着我的脑袋做的,大小十分合适,没有锁孔,焊的非常牢固,谁也别想把它从我头上取走。即使有人能取走这个铁面具,那也没什么用,因为我的脸和后脑勺,早就被铁面具烧得血肉模糊了。
地牢里暗无天日,虽然每两天都有人来送饭,但那人从来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候,也许一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辈子,谁知道呢。每一次吃饭,我都会偷偷留下一点干粮,这样明天吃昨天的干粮,后天是吃明天的干粮,我逃跑的时候,永远都会有干粮吃。
是的,逃跑。我待在地牢里,一直在琢磨如何出去。这座地牢是我建的,就在我的住所下面,它四面都是花岗石,只有屋顶和地面,是普通的石头,这是唯一的出路。只可惜地面的石头,也实在太过坚硬,而我既没工具,也没武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也没什么成效。
中原有句老话说,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真对,真的太他娘的对了!又过了好几年,那个老头来给我送饭,他居然带了个女人过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女人了,看见这个女人,还真有点移不开眼。她的腿很长,腰很细,笑起来眼睛有点媚,是一个会让人想到床的女人,仔细一看,竟然和她有点像。我发现这一点以后,不免迁怒于这个眼睛很媚的女人,觉得她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女人走到我面前,脱下衣服,就要伸手搂住我。我飞起一脚,将她踹开,想要叫她滚,但是我的舌头已经没了,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奋力去挥手臂,要她现在就滚。
那女人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披上衣服,哭着跑了出去。那老头站在旁边,提着饭盒,啊啊的叫了两声,不知要说什么,我才发现,原来那老头的嘴里也没有舌头。
那老头脸上一片畏惧,我却十分高兴,跟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我向那老头招了招手,示意他把饭盒送进来,然后坐到地上,吃了起来。
饭盒里有肉有鱼,甚至还有一小壶酒,难得一见的丰盛,我吃起来就更高兴了。我也不管她今天怎会对我这么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没有人在地牢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还会惧怕虚无缥缈的死亡。
我吃到一半,她过来了,身后跟着那眼睛很媚的女人。我见她竟然亲自过来,心中大感吃惊,苦于没有舌头,什么也问不了,索性不再看她,继续吃我的丰盛佳肴。
她挥了挥手,让那老头和那女人离开这里,自己站在外面,说道:‘我见你独自在这里住了七年,实在有些可怜,特意叫阿媚过来陪你,你怎的一点也不知怜香惜玉,居然往她肚子上踹,是嫌她长得不好看吗?’
我本来不想理她,但这些年来,我一直惦记着静静,虽然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已经猜到那大半年来,陪在我身边的人,是另一个女人。我想知道静静的下落,实在太想知道了,就用手沾着酒水,在地上写道:‘为什么不找她来?’
当时她站在昏暗之中,脸上的表情,压根儿看不清楚,但我隐隐感觉,她看到我写的这一行字以后,脸色有些难看。她淡淡地道:‘你是说谁?’
我有些发疯,又蘸了点酒水,写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应该是你的表妹吧!你把她带上大光明境,你说要她冒充丫鬟,去监视何必问。但那个冒充丫鬟的人,是你吧!你去中原的时候,是谁陪在我的身边?她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