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六名绿衫人听他这么说,纷纷收起手中的利刃,看看那白衫姑娘,又看看那绿衫人,脸上满是好奇神色。
那白衫姑娘毫不意外,微微笑道:“多谢公子。”又抓住王怜花的衣领,在地下拖行,留下几道血痕。
那六名绿衫人绝不是好人,但是看见这一幕,仍不禁面面相觑,心底发寒,心想:“真不知这少年怎么得罪了这姑娘,才遭她如此折磨,这也太狠了吧!”
那绿衫人在前面领路,一行人来到丹房门前,绿衫人走上前去,抬手叩了叩门,说道:“师父,那位姑娘到了。”
只听得屋中一人说道:“请她进来。”自然是公孙止的声音。
那绿衫人推开屋门,说道:“姑娘请进。”
那白衫姑娘向那绿衫人含笑点头,拖着王怜花走进丹房。两人刚一进到丹房,那绿衫人就在外面关上了石门。
公孙止居中而坐,一个老者站在他身边,身材极矮,仅有四尺(注:大约1.33米),留着好长一丛胡子,几乎垂到地面,公孙止身着一袭宝蓝锦衫,这人则穿着一身墨绿色布袍,用绿色草绳束腰。
公孙止的目光在那白衫姑娘的脸上停顿一秒,脸上却不见惊讶之色,显然先前那个来报信的绿衫人,早就向他描述过这白衫姑娘的容貌。
那长须老者道:“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那白衫姑娘摇头微笑,说道:“小女子姓甚名谁,于谷主而言,又有什么重要的?”
那长须老者道:“那以姑娘高见,究竟什么事情,于师父而言,是重要之事?比如姑娘是怎么从地牢中出来的吗?”
那白衫姑娘早就猜到公孙止听说自己的长相以后,会派人去地牢查看情况。先前王怜花将那三只银花瓶自书架上取了下来,公孙止的人只需看一眼书架,自然就知道地牢出事了。
她这时听到这长须老者的话,自然不觉惊讶,当下微微一笑,从王怜花怀中取出那三只银花瓶,递给那长须老者,说道:“这件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将那些姑娘从地牢中救出来的那位大侠,如今就在这里躺着呢,至于那些姑娘,现下也正在谷里躲着。谷主只需将地牢清扫一番,再接我们回去,便相当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公孙止和那长须老者见她并不否认自己是从地牢里出来的,不禁又惊又奇。他二人做这生意做了这么多年,还头一回遇见这种事,只觉这件事处处透着稀奇古怪,公孙止忍不住问道:“你既已从地牢里逃了出来,为何不仅不逃走,反倒主动来找我们?”
那白衫姑娘微笑道:“我为何要逃走?”
公孙止听到这话,倒不好回答,毕竟他随便说上一句,听起来可能就是在诋毁柴玉关。
那白衫姑娘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小女子出身贫寒,家人早逝,在这世上受尽了欺负,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倘若是二位,二位会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吗?”
公孙止饱读诗书,自然听出这白衫姑娘提到的这五句诗,取自白居易的《长恨歌》,这五句诗描述的正是杨玉环进宫以后,唐玄宗如何恩宠这位昔日的儿媳妇,不由寻思:“她说的倒也不错,柴玉关在中原臭名昭著,劣迹斑斑,在西域却混得风生水起,当真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跟在他的身边,哪怕不得他宠爱,这辈子至少也能衣食无忧。”于是向那长须老者使了个眼色。
那长须老者问道:“却不知姑娘是如何得知,这件事和柴玉关有关的?”
那白衫姑娘却不理睬,微笑道:“公孙谷主,你可知道柴玉关生平最恨的人是谁吗?”
公孙止本来自恃身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