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粉嫩的修长后颈,自乌发中显露出来,又见她的后背随着她的说话声轻轻颤动,就如一朵水仙染了青色的墨水,在风中微微颤了几下。
沈浪微笑道:“李姑娘,我辈行走江湖之时,在途中遇见宵小,自是不可避免之事。往后姑娘无论去到哪里,都对酒饭多留几分心思,不随便吃经过旁人之手的东西,睡觉之时,也将门窗锁好,若是还不放心,亦可以用面
纱等轻薄之物,蒙在脸上。只要事事多加小心,便不会轻易中了算计,姑娘尽管放宽心就是。”
李莫愁这时装哭,本就是想向沈浪示弱,她只道沈浪知道穆念慈孤苦无依,看见穆念慈掉了几滴眼泪以后,便决定帮她去找父亲,那么沈浪知道她也无依无靠,看见她也掉了几滴眼泪以后,自然也会邀请她一起去高邮,以防她独自在外,又中了人家的算计,落入人家的手中了。不料沈浪只是简简单单地叮嘱了她几句,至于邀请她一起去高邮之事,却提也不提。
李莫愁不由勃然大怒,若非她的冰魄银针都被那人搜刮走了,须得她再买毒药,重新配置,她非用冰魄银针杀了穆念慈不可。只是这时纵使杀不了穆念慈,她也忍无可忍,当下回过身来,一拍桌子,说道:“你待我这般铁石心肠,无情无义,我如何能放宽了心?”随即鼻头一酸,眼圈一红,却是真的哭了起来。
沈浪本就觉得刚刚她那一哭,与她的性格不符,不像是真哭,待她转过头来,沈浪见她雪白的脸蛋儿上干干的,半点泪珠也没有,正想她果然是在假哭,就见她当真纵声大哭起来,哭声又委屈,又难过,连沈浪自己,都不禁怀疑,难道自己从前和她有过一段情,只是自己忘记了?
贾珂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和怜花先走一步,告辞!”便拉着王怜花的手,走出房去。
熊猫儿正觉尴尬,见贾珂和王怜花离开,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沈兄,我酒瘾犯了,下楼喝酒去了。”说完这话,便逃命似的快步走出房去。
穆念慈的目光在沈浪和李莫愁之间转来转去,她见沈浪双目凝视着李莫愁,脸上微露震惊之色,又见李莫愁一面大哭,一面看向沈浪,只觉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外人,于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向房外走去。
出得客房,就见王怜花和他那个朋友,正站在走廊上低声说话。穆念慈只道他们已经走了,不料还在这里,不由略感吃惊,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略一寻思,只觉肚里空空的,很是饥饿,想着既然熊猫儿去了楼下喝酒,自己不妨下楼找他。正要下楼,就听得一个人笑道:“穆姑娘,还
请留步。”却是贾珂的声音。
穆念慈一怔,停下脚步,看向两人,问道 :“公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还不知道贾珂的名字。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是这样的,刚刚我看了怜花画的画像,发现有一处十分奇怪,所以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穆念慈听了这话,心中一凛,神色肃然道:“公子请讲,小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贾珂道:“刚刚怜花问你和李姑娘,那人穿的是什么衣服之时,你和李姑娘都说他穿的是绿色的里衣,是不是?”
穆念慈点了点头,奇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贾珂微笑摇头,说道:“这半个月来,江南一带,皆是骄阳似火,天气酷热,两位躺在车厢之中,一天下来,身上可能不会出多少汗,但是那人既然一直坐在车夫座上挥鞭赶车,我想他这九天来,应该至少换过一次里衣吧?”
穆念慈听了此言,脸上一红,说道:“这个……我……”
贾珂知道穆念慈这是担心她若是回答上了这个问题,倒好像她一个大姑娘,天天盯着那人换衣服似的,因此心中迟疑,不知该不该回答。
贾珂笑了笑,说道:“穆姑娘放心,我现在问的话,除了咱们三人以外,再不会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