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才忍不住去骂他们; 可是杨川公子,你可知道,我董仲舒其实是个很大度的人,尤其是在读书做学问这件事情上,向来都讲究一个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只要别人说的对,我都会很赞同他的说法与观点,甚至,不惜笔墨的在自己的文章里推崇备至,毫不在意别人对我董仲舒的中伤与误解; 杨川公子,你教授给满月公主几人的算术之学,在其他腐儒眼里,不过是些许小道而已,不仅不会赞同你的做法,且要对你指指点点、颇有微词; 但在我董仲舒眼里,就是这般不起眼的小道之术,却才是真正的大学问啊; 因为,这些算术方面的学问,若能充实到老夫所讲的那些学问里,可不就能学以致用、互相印证了么……” 杨川终于听明白了。 感情是、这老贼跑到他杨氏庄子上,白嫖来了? 好一个‘海纳百川’,好一个‘兼容并蓄’,说到底,却还是因为他董仲舒的‘学问’在刘彻那里得不到什么回报和重视,便想着要充实一二? 此外,这老贼与司马相如那大渣男,口口声声说他杨川不过一小小的少上造,却又对自己的冷落和无礼十分的‘兼容’。 说到底,这些个读书人啊,其实没有一个愚笨的,表面上是来白嫖他杨川的算术之学,实际上,算计的却是母亲平阳公主、长平侯卫青和平阳侯曹襄……吧? 读书人的面皮,还真就够厚的! 杨川摆摆手,打断董仲舒的长篇大论,嘿然笑道:“都说了,我杨川读书少,别整那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出来,我听不懂; 此外,我说董公啊,你不是一直劝谏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么?我教给学生的这些小玩意,算不算百家之学?” 董仲舒闻言,喟然长叹,道:“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杨川公子,你有所不知,老夫谏言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实质乃罢黜那些不利于农耕稼穑、水利设施和军国大计的学问,无非是劝谏皇帝重视农耕稼穑大事,可没说一棍子就把天下其他读书人都给打死啊。” “至于老夫提出的儒术,也绝非那些夸夸其谈、空谈误国的腐儒之学……” …… 到底是汉帝国最大的读书人,这个董仲舒啊,废话太多了。 就这般夸夸其谈小半个时辰,竟是口不干舌不燥,杨川差点都听得昏昏欲睡过去了。 而且,这老贼分明也看得出来,杨川对自己的话根本就不感兴趣,估计也没听进去多少,但他就是要一个劲儿的讲、一个劲儿的说,大有不说服杨川不罢休的架势。 这就、很是烦人。 杨川终于忍无可忍,笑着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董公,你也不用对牛弹琴了,你就直接说,怎么个兼容并蓄法?” 董仲舒长吐一口气,笑问一句:“老夫说了如此多的废话,杨川公子也不令人端一杯清水?” 杨川笑道:“好好好,给董公端一碗清水。” 堂邑父在门外‘哎’了一声,很快就端来一碗清水,规规矩矩的放在董仲舒面前的案几上。 杨川温言道:“董公,喝一口清水,润润嗓子。” 至于说司马相如等人……略。 杨氏庄子的门槛不高,主家也不过区区少上造,但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跑进来撒野的,尤其像司马相如这种老渣男,杨川更是懒得理睬。 他就有点想不通,卓氏装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