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见? 还是、对读书人有恶意? 董仲舒闻言,也是脸色微微一变,突然哈哈大笑:“杨川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在长安城就听说你嫉恶如仇、品行高洁,不愧是平阳公主的义子呢。” 杨川也笑了。 这个董仲舒啊,跟张汤一样,也是个滚刀肉,而且,其脸皮比张汤的要厚上百倍、千倍,怪不得能有那么大的名声。 “董仲舒,我读书少,年纪轻,小时候缺乏基本的家庭教养,不怎么会说话,还请你这位大读书人见谅。” 杨川始终没说‘看座’,自然就不会说‘上茶’,他就想看看这个史上著名的大读书人想干什么。 结果,跟他预料的差不多。 董仲舒很自然的环顾一圈杨川的阁楼,微微点头,捻须微笑,不动声色的坐到左下首的第一个案几后面,还很是自然的整理了一下冠带、衣衫。 然后,这老贼摆摆手,温言笑道:“你们都坐吧,坐吧。” 司马相如等人铁青着脸,一一落座。 杨川似笑非笑的瞅着董仲舒,道:“你们读书人都是这般喧宾夺主?” 董仲舒捻须笑道:“老夫有一次去给皇帝讲经,皇帝心情不好,忘了给老夫看座,老夫便只好自己搬了一个蒲团落座; 这人非圣贤,孰能无漏? 有人说我董仲舒是挂一漏万的活着,依老夫看来,他们说的不对,应该是羚羊挂角的活着,杨川公子在西域当过奴隶,这道理你应该明白啊。” 杨川懒得与这种人多说话,便直截了当的问道:“说吧,寻我何事?” 董仲舒微微一笑,道:“既然都是读书人,那就说一点读书人的事情……” 杨川摆手:“不,我不是读书人。” 董仲舒却不为所动,指着阁楼一角、正在埋头‘写作业’的刘满、娜仁托娅、张安世三人:“你不是读书人,却能开蒙讲学,此事又做何解?” 杨川冷笑道:“你董仲舒没学过吃饭睡觉,还不是饿了吃、困了睡,此事又做何解?” 董仲舒叹息道:“杨川公子,你把读书与吃饭睡觉相提并论,似乎有些诡辩了啊。” “诡辩是什么?我不懂啊,”杨川端起野菊花茶浅饮一口,慢悠悠的说道:“我读书少,没什么见识,就觉得这人啊,吃饱了饭,睡足了觉,总得干点什么才好; 就譬如,劈柴喂马,耕田种地,读书写字,拉屎尿尿,锻炼身体,繁衍生息,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么? 怎么到了你们这些读书人眼里,就有了这么多规矩?” 董仲舒对杨川的‘废话连篇’自然浑不在意,只是捻须笑道:“这读书之事,毕竟学习的是先圣的微言大义、经典章句,总得有点、嗯,总得有点仪式感嘛。” 杨川哈哈大笑,道:“我都说了,自己不是什么读书人,又何必遵循你们读书人的那些仪式呢? 更何况。 董仲舒,我便尊称你一声董公,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来这些弯弯绕,我读书少,听不懂。” “杨川公子果然快人快语,”董仲舒顺手又是一个彩虹屁扔过来,“老夫此次专程拜访你杨川,还真是有一件大事要商议呢。” 杨川淡淡说道:“讲。” 董仲舒笑了笑,说道:“旁人都说我董仲舒霸道,不容许别人家说话,那是因为,这天下绝大多数读书人都睁着眼睛说瞎话,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