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点似有若无的疑虑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尤其两人正焦虑不安时,打发去看榜的仆人连滚带爬进来,人还在院子里就大声嚷嚷开了:
“老爷,奶奶!秋东上榜了,第二!府试第二!”
乌植打翻了手里的茶盏。
封氏急忙忙出了房门大声问:
“大少爷呢?大少爷如何?”
仆人刚被绿柳几人从地上扶起来,忍着膝盖疼站直身子,闻言扑通一声又跪下去,声若蚊蝇:
“大,大少爷,没,没上榜。”
见封氏面色阴沉,立马又补充了一句:
“或,或许是小的看漏……”
“够了!”
封氏一句话喊出破音,咔嚓摔了她手边的大立瓶,碎片溅了一地。
胸口上下起伏,封氏满脑子都是“秋东那贱种上榜了,我追儿落榜了”的可怕声音,颇有几分疯癫的指着满院子奴仆道:
“去,把谷陶一家老小都给我赶出去!全都赶出去!就现在,马上!”
在封氏院子里当差的谷禾还没来得及为大哥过了童生试高兴呢,听见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了,连连磕头:
“求奶奶宽恕,别赶我们一家走啊,求求您了!”
被主家赶出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卖身契还握在主家手里,除了去码头扛包就只能去街头乞讨。
被工头克扣工钱也没人能给做主,被六十岁老头子捡回家做老婆别人还说是赚了,那才是真正的生死由命,能活一天算一天。
封氏见谷禾哭的可怜,烦躁摆手:
“还愣着做什么?半个时辰内,我不想在乌家瞧见一个姓谷的存在!”
封氏如此生气还是十几年来头一回,就连乌植都有些发憷,大管家见他虽面色难看但没反驳,一挥手,便带了男男女女好些个打手朝谷陶家去。
摆出的架势跟抄家似的。
方才还心里泛酸,羡慕嫉妒谷陶生了个出息儿子的下人,瞬间心底拔凉。儿子出息了,爹妈兄弟全都被赶去街上要饭,这出息,不要也罢!
乌植见家里乱的不像样子,问小厮:
“大少爷呢?”
小厮缩着肩膀,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跟老爷说,大少爷昨夜又与人厮混一夜,天亮才睡,这会儿正酣眠。
乌植见状还有什么不懂,气的也砸了手边一个茶盏,怒斥:
“老子辛辛苦苦供他读书,结果他连考六年,成绩还不如一个书童,全家都为他的事奔波,他还有脸夜里胡混,睡到日上三竿,真是惯着他了,去,先让去祠堂跪着反省!”
这话封氏可不爱听,当即冷哼一声:
“夜里胡混,那是跟老爷学的,与老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怨不得旁人!外人都还没嘲讽我儿呢,老爷您当爹的先嘲上了,看我母子这般不顺眼,觉得外头的屎都是香的?行啊!”
封氏大声吩咐绿柳:
“去,收拾东西,咱们回荣州,这家里既已容不下我们母子,也不在此碍事,这就给老爷的心肝儿肉腾地方!”
封氏一闹,乌植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是想要个出息儿子,但从没想过会失去封家这座靠山,还得耐心安抚封氏。
院子里正闹着呢,外头来人禀报:
“谷陶说有要事与老爷和奶奶说!”
夫妻两对视一眼,都以为谷陶想将秋东是乌植庶长子的事公之于众。
封氏一个眼神,乌植就明白封氏是不会让谷陶如愿的,当然也是因为才一个小小童生的秋东,不值得乌植为他得罪有大将军做姐夫的封氏。
于是乌植没吭声,任由封氏处置。
“如此不听话,先堵了嘴打二十板子,再赶出去!”封氏随口吩咐。
结果没一会儿,下人又来禀报:
“谷陶说有非常重要的事与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