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穿了一身虎豹皮裘,那些雪狼不咬他又会咬谁?”
孟雪晴听了,心中由是敬佩,但此刻也顾不得称赞墨止,眼前风雪愈发狂乱,两人只得相携而行,猛然听得林中一声哀啸,从林中跌跌撞撞地奔出一头雪狼,只不过此刻,那雪狼浑身皮毛尽皆布满刀伤,已被斩去一足,肚子已然被长刀霍开,此刻鲜血淋淋,内脏边走边落,在雪地之中转瞬之间便化作冰雕一般的赤红冰晶,再走了数步,当即便轰然倒在雪中,再不动弹,已然死去。
墨止看那雪狼死得惨烈,不由得说道:“宇文玦那两把刀十分厉害,山魈雪狼必定拦不住他,若是等他将那些野兽消灭干净,只怕片刻就能追上我们。”
孟雪晴耳畔皆是凌厉风声,只得喊着回应:“既然如此,墨大哥有什么计策?”
墨止笑道:“他杀得三狼,咱们便多给他几头雪狼,看他杀不杀得?”
孟雪晴不知他所言何意,却见墨止眼中渐露出笑意,顶着风雪便跑到那雪狼尸体之前,也顾不得什么肮脏粘稠,探手便从雪狼腹中抓出狼心狼废狼肠子等一应内脏,捧在手中,尚还温热,血浆未凝,散发阵阵白气,孟雪晴看得一阵反胃,也丝毫不敢上前。
墨止静悄悄地跑到林中,此时三头雪狼已去其二,只剩一狼一山魈尚且撼斗,然而那山魈亦浑身淌血,已是受了伤势,脖颈处被青雀短刀划开一道尺余伤口,再要嘶吼已是不能,而那最后一头雪狼此刻也被刺瞎一目,斩去白尾,伤势颇重。
宇文玦虽占了上风,但毕竟以人体之能,借神锋之利,强行撼斗凶兽,已是筋疲力竭,此刻双刀撑地,只是大口大口喘气,全副心神皆放在眼前,竟丝毫未曾发现墨止走到身后。
墨止静步而来,猛然便将那雪狼内脏尽数朝着宇文玦头上一抹,登时粘稠的血浆裹挟着脏器一同顺着头颅流了下来,宇文玦只觉得头顶一热,随即便是阵阵难以言喻的腥气扑鼻而来,眼前皆被血污遮盖,当即怒吼起来:“臭小子!你做了什么!”
他此刻虽气力大衰,但毕竟一身功底仍在,起刀甚速,青雀断刃率先挥出,只是墨止既然近前,又岂无预备,但看青刃过处,早借着一招“斗转归尘”,避退开去,然而他虽早有准备,但仍觉一阵森然刀气,贴着鼻梁划了过去,墨止心中暗道:“好家伙,若是被这短刀划中面庞,岂不是整张脸都要被他挑飞了去!”
宇文玦猛然间浑身血污,腥臭难耐,即便是他自己也强忍着干呕之欲,追上近前,只是他方才起身,却听得雪狼嘶吼,竟是闻到如此浓烈的血气,再度激起凶性,不顾自身伤势,也扑将上来。
宇文玦喝道:“一群畜生,还敢上前找死!”
说罢,双刀齐出,也不再计较什么刀法武功,只是力挥劈砍,那山魈冲在最先,脖颈直直撞在黄龙刀刃之上,顷刻间头颅滚落,脖颈处鲜血井喷,又是撒了宇文玦满身,而那雪狼却不近前,仰头一声长啸。
宇文玦多年见了豺狼无数,深知豺狼遭遇强敌,濒死之际,仰头呼啸便是招揽同族,连忙挥刀一斩,又将雪狼拦腰斩断,然而刀去得虽快,但雪狼呼啸已然震天而飞,不远处的密林中,响起层层叠叠的狼啸回应,如豆一般的狼目绿光,渐次亮起,也不知在那密林深处,潜藏着多少野兽。
宇文玦大怒之下,回身再要探寻墨止,这才发觉墨止早已跑出密林,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