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乔南英坐在副驾驶不停搓着手心,纪臣风以为她是手疼,停车检查了好几遍。 其实是后怕的那股劲儿上来了。 乔南英回想那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向前去抓住叶方的胳膊。 她不想见到一个美丽的姑娘因为家庭拖累而选择轻生,这是其一。 其二,叶方才26岁,正是人生大好年华的开始。 叶方不愿意放过自己,也许是长期的压抑导致的,最后一根稻草压过来时,她筑好的高墙一瞬击溃。 那些封闭的埋怨和隐忍,乔南英体会过,所以知道有多么痛苦。 与其说救下了叶方,不如救下了过去的自己。 乔南英想为她减掉一身负担。 但刚回到家门口,乔南英的眼泪就绷不住了。 她极力忍耐,却在回眸见到纪臣风的那刻,所有的情绪像是商量好一下,涌了出来。 纪臣风过来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南南,想哭多久都行,我在这里呢。” “不……不是应该劝我别哭吗?”乔南英哽咽说。 纪臣风先松开她,回卫生间找了干净的毛巾,浸湿了冷水。 又过来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他指了下桌子上的卫生纸说,“有毛巾,还有卫生纸,外加上一个我,陪着你流泪。” 乔南英嚎啕大哭,伏在他的肩膀上。 有多久没有这么狠狠的哭过呢? 乔南英记不得了。 大约要追溯到高中不让她学画画时,或者更往前点,第一次被乔成济打得双腿都是淤血时…… 哭了半个多小时,乔南英抽泣地看着纪臣风。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纪臣风摇头。 “那我的眼睛肿了吗?” 纪臣风方才时不时的拿毛巾给她敷一会儿。“经过我的不懈努力,它们只比原来的大一点点。” 他用手比划。 乔南英被逗笑,轻拍了一下他的腿。 “纪教授,你笑什么啊?”她发现了他的偷笑。 “哭出来好多了吗?” 乔南英点头:“嗯,心口的石头落下了。” 纪臣风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沉默了一下道:“南南,以后的负面情绪可以选择在外人面前忍着,但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好吗?” 乔南英怔怔看着他。 “我其实很开心你能哭出来,包括在医院你还说手腕擦伤的地方很疼,这些,我和其他人感受不一样。他们见到的是坚强的乔南英,是一个事事都憋在肚子里,万事皆可忍耐的乔南英。我不要这样的,我要一个真实的你,一个想哭就哭,想生气就肆意生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乔南英。” 纪臣风小心呵护她的手腕,把人圈在怀里心疼。 “南南,嫁给我好吗?” 没有美丽的手捧花,没有故意制造的仪式浪漫,也没有第三人见证,没有别的情侣求婚的那样的流程。 纪臣风拿出准备好的戒指,这原本是打算拍完结婚证件照时他要求婚用的。 他不想让这天还是普通的一天。 乔南英从他怀里坐起来,虽然已经答应了要和他去领证,但见到戒指那一刻,她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紧张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