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一把小茶壶,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县衙。 六子找了一把柴刀去砍县衙门口怨鼓上的藤,而汤师爷也说出了‘哪有冤啊,谁敢有冤’的名言。 年久失修的冤鼓,在六子的大力下朝着远处滚走。 这让卖凉粉的孙守义端着武举人的酒不断的躲着身后的冤鼓,最终将手里的酒洒在了武举人的身上。 刚走到县衙门口,罗夏便看见武举人将一人踢了起来,那人飞起来有两三米,又顺势侧踢将那刚落下的人踢到不远处的冤鼓上,鼓把人弹回来,武举人将人踢过去,来来回回许多次,终于将鼓砸破了。 张麻子这时从一栋房子后面闪出来,指着这鼓:“鼓都锤破了,这说明你很冤啊。” 张麻子一手拿着枪顶着武举人的脑袋,另一只手拉着孙守义,将二人赶到了县衙大堂内。 这时候老六带着师爷和其他人也来到了大堂,谁都没有主持过申冤断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张麻子一伸手示意师爷过去。 两人嘀嘀咕咕没一会儿,师爷就坐下了。师爷拿起惊堂木一拍。 “冤从何来啊!” 小二战战兢兢的准备跪下,武举人一伸手将小二像个小鸡似的抓住后领提溜了起来。 “老子没冤。”武举人插着腰吼着。 “没冤,那可审不了。” 汤师爷将手中的惊堂木朝桌子上一拍,就准备走人。 但这却吓到了孙守义,他跪向了武举人,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的不长眼,躲鼓的时候打了武举老爷的酒,该向武举老爷赔罪。” 孙守义的这副表现,让汤师爷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鹅城一个小小卖凉粉的,都已经对强权讨好到这种地步。 张麻子站在后面看着横气的武举人,走上大堂,将手枪拉上膛,拍在了惊堂木边上。 啪的一声,武举人倒是没什么,小二却又跪下了,哆哆嗦嗦的又磕了两个头。 “跪下!” 武举人挽着袖口,指向了张麻子,说道:“老子是光绪三十一年皇上钦点的武举人,论官职比你官大,你应该给老子磕头。” 气势冲冲的武举人,作为鹅城一霸的狗腿,怎么都不会怕眼前的县长。 对黄四郎来说,县长就是一条随时能宰了下酒的狗。身为狗的武举人,怎么会看得起比他地位还低的狗? 一时间,衙门大堂上寂静无声。 张麻子准备强词夺理的时候,一个声音轻描淡写的指出了武举人话中的漏洞。 “光绪三十一年?那就是西历1905年,可是1905年9月2日,清朝就废除了科举。你这举人,还是个武举,从哪来的?” 罗夏磕着瓜子,靠在大堂前的影壁上,丝毫不在意武举人想要杀了他的眼光。 “哦,差点忘了,清朝,八年前就没了,你这是用清朝的官压现在的县长?你是想反民复清?” “啧啧,假冒官身,反复政议,你好大的胆子啊!” 咣当一声,武举人再也站不住了,他直挺挺的朝着张麻子跪了下去。 张麻子看了看罗夏,朝着早已忍耐许久的兄弟们示意道:“打!” 其余的麻匪拿着水火棍一拥而上,把武举人拉下去乱打了一顿。 张麻子看着衙门口影影绰绰看戏的人影,拿着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