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是被害者家属，不是犯人。”周一一说这话时显然底气不足，头故意压得很低：“况且你也不是警察，我们根本没必要对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警察。”我拿出证件放在桌子上，推到两人面前。 张根儿先拿起看了眼，然后递给周一一。周一一研究的相对仔细，仔细辨认了钢印，这才递还给我说：“既然你是警察，怎么……怎么也会在医院丢了妹妹？” “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们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细，现在你们只要知道，这次警察调查医院的决心，查不出东西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深吸口气，继续说：“李德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难道真要等到你们也变成那样的下场，才会开口说话吗？” 周一一、李根儿相互看了眼，随后李根儿先开口说道：“警官，我们不是想说谎，可……可……” “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也没得选择。”周一一接过李根儿的话说了下去：“我们既惹不起警察，也同样惹不起医院。” “警察是保护你们的。”我微皱着眉头，试图打消两人的疑虑：“是为百姓服务的，我希望你们能完全相信警察。刚刚那位贺同医生过来到底对你们说了什么？” “他问我们那几个受害人家属都是什么情况。”张根儿鼓了鼓劲儿，一口气说道：“他还说李德答应我们的，等事情结束，他会给我们。” 难道李德来医院是赵贺同？我皱着眉头这样想，然后问：“这样说来果然是李德教唆你们假装配合警察？” 一旁的周一一点了点头，然后说：“昨天，去警察局录口供时，他一直等在外面。我们出去后，他就叫住了我们，说辞跟你刚才说得差不多。说逝者已逝，他已经跟医院联系上了，只要我们照做的话，到时每个人都能收到几百大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笔巨款，丈夫死后，家里就没了收入，公婆、孩子，还有我父母，就指望着医院当时给的赔偿，现在那些钱也花得差不多了，这么一大家子总不能坐吃等死。” “我情况也差不多，因为女儿的死，老婆子受了刺激变得疯疯癫癫，离不开人。”张根儿也在一旁如实说道：“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我身体也大不如前，只靠着和解金省吃俭用过活。李德提出的条件，确实挺诱人，而且并不是犯法。本来是觉得他这个人不靠谱，可他信誓旦旦，他还说当初自己父亲在医院出事后，他跟医院要了将近一千大洋，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多的。当时他一说我就吓到了，我女儿出事，医院只给了二百大洋。” “我稍微多些，可也不到三百。”周一一低着头说：“李德是在警察找上门询问案情时，他说他就察觉出这件事不对了。他的案子，这都隔了半年多了，怎么又有警察来问，打听下才知道是最近新成立的调查部。他嗅到了商机，就来医院告密。” “也就是说昨天他教唆你们之前，就已经跟医院的某人取得了联系，对吧？”我想了想，然后问：“知道是谁嘛？” 周一一、李根儿一同摇了摇头，随后周一一说：“李德没说，但当时他说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把刚才录口供的事儿说说，然后分开前还交代我们说，不管警察下一步有任何动作，我们只要配合就好，剩下的都交给他来做。他走后，我还跟李叔商量来着，这才发现彼此家庭压力都挺大，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同意李德所说。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跟你们分开，李德是直接朝医院这边来了？”我问。 李根儿点头，接着说：“是朝医院的方向，而且是打黄包车过来的。他似乎对这件事十拿九稳，但今早我们在警察局集合时，却并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