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这里做过手术?”我看着郭大福那道伤疤,开口询问。 “没错,五年前我肚子突然开始往外鼓起来,不知什么原因,挺了将近一年,肚子是越鼓越大,像个皮球。我妹妹觉得不能在拖下去了,于是在杜盛的安排下进了医院。他们说的反正我也没听懂,大概意思是肚子里有个什么东西。”郭大福叹了口气说:“后来就直接给我安排了手术,手术进行了差不多十个小时,虽然我没感觉,但想想也是够遭罪的。” “那你说见过鬼差跟这件事有关?”我更关心这件事。 “那是我手术完之后的几天。当时还不能说话,头昏脑涨,感觉就跟做梦似的。有一天病房里来了一个患者,是个小患者,那患者更惨,是脑袋里长东西了。我这肚子里长东西,就把肚子划开,她脑袋里长东西,岂不是要开瓢才行。”郭大福伸手拿过茶碗喝了口,深吸口气说:“好像就是脑袋里长的东西,让她能看见一些咱们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整日晕乎乎的,身子没力气,她就会经常走过来找我聊天,当然主要是她说。我还记得她说我能活下来了,因为接我的鬼差离开了。” “是个女孩嘛?”我问。 郭大福点了点头,紧接着说:“我问她鬼差长啥个样子,她说不一定,说在阴间收鬼魂的鬼差,都会根据环境而定,幻化成不同的样子。反正是幻化成断气之人所信任的人,只有这样才会毫无防备的跟鬼差走。她说在医院,通常鬼差会幻化成医生,因为患者跟医生之间也有信任。开颅手术并非小事,医院商讨方案就商讨了将近半个月,而这半个月她一直都住在医院。在医院陪着她的,是她母亲,看上去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多岁,不爱说话,但从穿着上来看,家庭应该不错。” “女孩叫什么?”我问。 “姓琴,乐器的那个琴,并不算普遍的姓氏,所以记忆深刻,叫琴霜。她母亲叫李翠翠。这些都是她跟我说的,起初我不太能跟他搭话,后来身体恢复些,也能吃些东西了,所以就能勉强聊上几句。”郭大福陷入了回忆,他咧嘴笑了下说:“女孩不喜欢跟她母亲聊天,却喜欢跟我,只要我醒着,她就会跑过来,坐在我脚下问这问那。其实还真多亏了她,让我那段时间心情没那么差,医生说心情差对伤口愈合不利。我妹妹有自己家庭,也不可能天天来,而我又光棍一条。” “您没成家?”我倒是有些惊讶。 “没有,我们家是穷苦人家,有钱也都可着弟弟妹妹们。我妹妹有出息,认识了杜盛,这才让郭家迎来了好生活。”郭大福摇了摇头,继续说:“本以为未来日子会顺风顺水,一旦杜盛成掌权人,那我们郭家就能仰着头走路了,可他却偏偏要搞西医院。算了,不提这些,还是说琴霜,这姑娘跟你妹妹差不多大,整天跟个小大人似的,啥话都会唠。虽然脑袋长了东西,但还很乐观,反倒是她母亲,经常坐在病床那边唉声叹气,听着听着我们聊天就开始抹眼泪,还需要琴霜安慰。” 按照崔凤生所说,来医院十岁以下的孩子,没有能活着离开的,于是我询问:“可怜的女孩,还那么小年纪。她现在不在人世了吧?” 郭大福突然伤感,眉头皱了起来,再次拿起茶碗喝了口:“那天晚上都睡着了,她来我病床前,拽我的袖子,将我叫醒,然后小声说她看见鬼差来收人了,问我想不想看看。一个小孩嘛,提出要求总不能拒绝,那时我已经能勉强下床走路了,只是走得慢。她不让我吵醒母亲,于是我小心翼翼地下床,她搀扶着我。我俩走出病房,她说刚才是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看见鬼差走过去的,怎么又不见了?当时走廊很黑,我兜里有火柴,就拿出来划了一根。我们借着光亮朝前走,当时那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