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什么麻烦事么?”我问。 梁悠悠摇了摇头:“施心杰告诉我,柳飞烟没说,她就让施心杰在一旁陪着她,事实上俩人没怎么对话,紧接着就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有传言说柳飞烟跟施心杰关系不正常。”我看向梁悠悠:“你去找施心杰了解情况时,他伤心么?” “不伤心。”梁悠悠用了十分确定的口气:“他就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儿,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还说其实每次柳飞烟找他,俩人都没有过多交谈,他更多时候只是坐在旁边,柳飞烟愿意说话时,主动说两句,不愿意说便闭口不言。施心杰告诉我的是,虽然俩人在饭店单独相处时间长,可是说过的话可能不会超过二十句,所以基本跟陌生人一样,没什么感情。” “有个跟施心杰住在一个屋的伙计说,施心杰也爱戏,而且很崇拜柳飞烟。俩人第一次见面,也是施心杰主动要去传菜的。”我微皱眉头说:“同屋的伙计应该不会说谎,那这跟施心杰对你说的,完全不同啊。” “喜欢的角儿,又得到角儿特殊照顾,施心杰的确应该欣喜若狂。”梁悠悠边走边说:“相反,如果是真心喜欢的角儿,有了近身机会,即使彼此不言语,就那样静静看着应该也是种享受。自己喜欢的角儿死在自己面前,按照这个逻辑来说,当时施心杰表现的态度的确不太正常。” “对了,当时你是从哪儿知道她是男儿身的?”我突然想起这件事,于是询问。 “柳飞烟的跟包无意间说出口的,我当时在继续问下去,她便说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走开了。后来为了证实,我就开始找这方面证据,也正因为这样让戏院老板知道了此事,才会找来报社。”梁悠悠回答道。 跟包了解自己角儿的喜好、日常习惯,虽说只是打杂,但角儿们规矩非常多,他们自己也知,所以如果一两个跟包用得舒服,基本是不会在换的,很多跟包都是在角儿身边服侍了数年。 “那个跟包在柳飞烟猝死后去哪儿了?”我询问。 “这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当了别的角儿跟包?不过似乎不可能,柳飞烟这个跟包,好像是从小就服侍她的,所以自己角儿没了,很有可能也就不干这行了。”梁悠悠停下脚步说道:“对了,自从柳飞烟幼年跟随老师学戏开始,这个跟包就照顾她,以前应该是家里仆人?反正那个跟包可是比柳飞烟要大最起码二十岁。” “啥?”我也停下脚步,有些惊奇地看向梁悠悠:“大那么多?” “是啊,记得我去找他时,已是柳飞烟猝死的第三天,他正在戏班里收拾柳飞烟的遗物,许是伤心过度,显得更为苍老,比实际年龄还要老许多,看着就是个老头模样。是他自己说,从柳飞烟学戏开始,他就在照顾,相处了将近二十年,他是一路看着柳飞烟成长的。”梁悠悠重新迈动步伐说:“他当时极为伤心,才会说露了嘴。当时他称呼柳飞烟为柳老板,只有说漏嘴时,顺口说了句烟儿,他说‘烟儿似乎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女人,忘记了男儿身,遗憾未能娶妻留有一子’。” “这么说柳飞烟这个跟包,应该年近半百了吧?”我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应该过半百了,具体年龄我不知。”梁悠悠答:“最后登上报纸的文章,我没提及这件事,所以也没提这个跟包。后续你说柳飞烟鬼魂在饭店内唱戏,我就完全不知了……这些事应该出了饭店里的人外,并没有传出来,所以没人来报社爆料。” “走,跟我回一趟警察局。”我说着抬腿跨上自行车。 梁悠悠坐上来后才询问:“回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