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薄薄的纸张顺着气流摇摇晃晃地跌在地上。 同时砸向地面的，还有温枕那颗因为紧张而高悬空中的心脏。 她垂下头看向地板上那张支票，手腕止不住地发颤。 在她眼里，当年的结束虽算不上是好聚好散，但到底给双方留足了借口和颜面。可如今一看，原来在周槐安眼里，自己竟如此罪不容诛，要让对方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反复践踏才算作作数 “苏城。”周槐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转过身。 身后的木门被推开，苏秘书的声音在温枕身后响起：“周总，什么事？” “我个人名义给温枕小姐借了五百三十万，你拟一份欠条让温小姐签字。”周槐安说完这些，正正好坐在老板椅上，神色冰冷，瞳孔中像是蕴着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利息按最低的算，至于还款日期，让温小姐自己定。” 说完这些，他再没有看温枕一眼，转而将视线投向电脑屏幕。 温枕忍着眼眶的微酸，屈膝将支票从地上捡起，小声道：“麻烦周总了，我会尽快把钱还给您的。” 周槐安没有理她，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已经表现出了他的不耐烦。 温枕指甲按进手心，转身跟着苏秘书走出了办公室。 苏城的效率不是一般快，很快便拟好了一张条件信息清楚明白的欠条，其他所有温枕都没有意见，只还款日期那一栏，她实在拿不准。 五百三十万，对目前的温枕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虽然她已经不需要为母亲的病情支出大笔的治疗费用，但要从她不算优厚的工资和外快里攒出这么多，实在困难。 好在苏城作为周槐安的私人助理，没少处理上司的私人借款，按照平均数给了温枕一个期限——270天。 如果二百七十天之后温枕没能还钱，那么利息以及相应的还款条件，都是按比例上调。 “麻烦您了。”温枕将支票和欠条一一收好，面带笑意地朝苏城点头致谢。 苏城倒是亲切，将纸笔收起，又看了看窗外浓稠的夜色：“这么晚了，温小姐，需要帮您叫个车吗？” “不用了！”温枕连声开口拒绝，自己现在背着五百三十万的外债，哪里配叫车回家：“我去坐地铁就好，麻烦您了。” 苏城倒也不强求，笑着将温枕送上下行的电梯。等电梯门彻底关上，他才长舒一口气，转身走回周槐安的办公室。 “周总，这是温小姐签下的欠条，按照您的要求，我建议她将还款日期定在二百七十日，她同意了。” 周槐安已经关了电脑显示屏，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只是点点头：“放这吧。” 等苏城将欠条递上，他才抬起眼去看借款人那一栏，温枕两个字规规矩矩地写在上面。 没想到四年过去，她的字迹竟无丝毫长进。 周槐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落地窗边上，远方的雨幕之下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幕。 苏城停顿片刻，轻声说道：“下午温小姐来找您，您不见又不让她走，不少员工都对此议论纷纷，要不要我这边制止一下？” “不用。” 周槐安这次的回答很快，似乎早就预想过这个问题：“让他们去传。” “就当是给未来准备点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