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有大臣上疏,此次舞弊案中有一考生身份特殊,为柳州巨贾之子,直指房氏同大小世家结党营私犹不知足,竟有勾连商贾腐坏朝纲之嫌,呈请圣上彻查。 以此为始,弹劾房氏贪腐的奏疏雪花一般飞进了御书房。 皇帝深以为重,钦定三皇子为正使,七皇子为副使,同往玢州彻查房氏贪腐、结党详情。 ...... 应舒棠坐在廊下,一脸愕然地看着青葙紫堇穿梭在房中整理着去玢州的行李。 “青葙,我们已经有两大箱子东西了。” 青葙脚下几乎快出了残影,脑中想着下一件要准备的东西,手上麻利地将一个个物什揣进怀里,还能抽空回答应舒棠:“小姐,如今不同您从北疆进京那会了,您也大了,凡事都要周到齐整些。尤其这回还是出远门,多准备些总不会错。” 应舒棠妥协地点点头,低下头慢慢整理着自己的箱子。她此前从未想过自己竟还会去玢州,还是去彻查房氏。 皇上让萧恒作为钦差去玢州,显然是想直击房氏根本,此事若成,将房氏连根拔起,萧恒几乎就坐稳了半张龙椅。可玢州毕竟是房氏的大本营,还有萧岐这个副使在,必然没那么简单...... 她又陷入了焦虑的境地,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掐着箱盖,幸好紫堇兴奋地叫了一声,将她从心之中拉了出来。 “哦!到了玢州你们可千万要提醒我去吃四色酥糖,我馋好久了!” 应舒棠没好气地点点她的脑袋:“还要我们提醒?你忘了自己叫什么都不会忘了这个!” “可我记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紫堇理直气壮地捂着自己的额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应舒棠,“小姐你还记得吗?咱们军营里有个大虎子就是玢州的,他说玢州可美了,有什么,以前皇帝住的大园子,还有清得见底的湖!鱼多得可以用手抱起来!” 应舒棠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紫堇,心境也缓和了些,长长舒了口气,将心中的焦虑暂抛到了脑后。索性跟紫堇一起细数起玢州的胜景来,筹划着要去好好看看。 整理好行礼后应舒棠又去了一趟容府,打算同容家知会一声。 进了容沁晚的院子,就见她伏在绣架上全神贯注着绣着花样,夕阳将她的睫毛映画出一片纤长的影子,乖巧地落在绣帕上栩栩如生的骏马旁。 应舒棠不想打搅她,就静静坐在了绣架旁的椅子上看着她。 容沁晚没发现应舒棠,依旧是专注地下着针。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停了下来,皱眉盯着绣布上的马儿喃喃出声,还扭头和一旁的画比对:“不对不对,我也画错了,黑雨的腿上的那簇白毛,好像不是这只腿......是哪条腿来着?” “右前腿。” “哦哦,没错没错,应该是这只才对......舒棠!”容沁晚倏然抬头,看着应舒棠惊呼出声,立刻放下针线凑了上来。 “舒棠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还打算明日去找你呢。” “你绣得那么认真,我也不忍心打断你啊。”应舒棠同她亲热地坐在了一处,问道:“怎么在绣黑雨?真好看。” 容沁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陛下让三皇子去玢州,我就猜到你也会去啦。南方湿气重,我想给你做几个祛湿的护膝,让你舒服点。” 应舒棠听得心里一暖,拉过了她的手:“你别累着自己,我不会在玢州待太久,很快就回来的。” 两人又一道去见了容太傅和容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