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应该以平常心面对一切,不要折磨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
兰青青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所以,你被房东赶出来后,就用最后的四千块钱给自己买了一个最好的花盆,是吗?
结果花盆还不能用,钱没了不说,连个栖身之地都找不到。
还真是不折磨自己呢。
丁月别过头去:“我和……他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这倒是句实话,她和郑海洋之间的问题,已经埋藏了许久,赵十四只不过充当了一根导/火/索罢了。
她倒要感谢赵十四,让问题在婚前爆发了出来。
否则,等到了婚后才意识到两人并不合适,想要脱身,成本就太高了。
不过,想一想,赵十四说的也对。
她不开窗,热的是她自己。
何必折磨自己呢?
赵十四坐在副驾驶位上,耳里听见车窗降下的声音,偷偷抿唇笑了笑。
笑完之后,却听见兰青青故作姿态的轻咳,疑惑地抬头,只见兰青青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后视镜。
后视镜里,丁月明显看见了她笑,正在对她虚张声势地怒目而视。
赵十四:……
偷笑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回视,大大方方地对丁月绽开一个艳如春花的笑。
丁月像是被烫伤一样,移开了视线。
“所以,”兰青青敲了敲方向盘:“你们谁知道,我们该去哪里找雷聪?”
赵十四回过神来:“我知道,他是十五中的初三班主任,今天是工作日,应该在学校上班。”
租了雷聪十年的房子,她对雷聪的身份背景十分了解。
“十五中?”
兰青青依稀记得这应该是一所公立初中,离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超过三公里。
她刚想调转车头,就听后座的丁月说:“你不知道吗?雷聪不在十五中干了。”
嗯?
赵十四惊奇:“中学老师的工作多好,他怎么辞职了?”
“哎呀,不是他主动辞职的。”
或许是人类天生都对八卦有着浓厚的兴趣,丁月身体前倾,手搭在驾驶位靠背上,兴致勃勃地对赵十四说:“就在他把你……就在你搬出去之前不久,他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
赵十四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去:“怎么回事?”
虽然是自己主动靠近的,但眼见着赵十四凑近自己,丁月还是有些尴尬。
她手指颤了颤,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从靠背上移开。
她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买房子的时候听邻居说了一嘴,说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祖父母都指着他的工资和这间房子的租金过日子。现在他被开除了,一家人都断了生计,不得已,只能把租客赶走……咳,只能卖了这栋房子,回笼资金。”
“反正他们一家人都住在十五中隔壁的另一栋小房子里,这边的房子卖了,也不会流落街头。”
赵十四却从从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和住房成本相对比的话,海市的其他生活成本并不算高。那栋房子的租金,只要足够节省,可以供一家本地人生活。更何况,雷聪虽然被学校开除了,但他有手有脚,另外找个工作,也有收入。怎么会走到卖房子这一步?”
海市房价贵,租金高,房子不好买,也没人会轻易地卖。
如果房子没有租出去,放在那里也不会有收入,那卖了也就卖了,就当回笼资金。
但雷聪的房子已经租出去十年了,租客从来没拖欠过房租,能够为他带来稳定的现金流。
为什么要卖出这么优质的资产?
她记得,兰雅茹女士曾经告诉过她一个投资界的真理——那就是,尽管人们在对待自己人生的态度上极端敷衍,但在对待自己资产的态度上却是极端审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