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向她这个关系人了解一下情况。
秦悦是个老实人,看她一个西装革履的职业女性站在臭气熏天的楼道里,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对门的邻居又在猫眼后窥探,似乎对什么“律师”“案件”很感兴趣,这更让她不安,于是立刻把兰青青请进了屋里。
屋子虽小,却整洁干净。秦悦给她端了杯水,兰青青喝了一口,向她说明了案情。
本案的两名当事人,一个名叫武艳红,是她的委托人。
一个名叫梁海生,是酒吧老板。
案子也非常简单——武艳红说,梁海生在某年某月某日要求她孤身一人去他的私人休息室,并在言语和肢体上骚扰她。她当然不从,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刚从休息室出来,梁海生就把她开除了,连她的私人物品都没让带走。
梁海生说,那天他叫武艳红去休息室,是因为她最近工作态度不认真,想和她谈谈。没想到她非但不肯改正,反而狮子大开口,要求涨薪。他不同意这无理的要求,她就打了他,还扬言要报复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开除武艳红,不是恼羞成怒,而是因为觉得她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不适合继续从事服务行业。
双方各执一词,谁都拿不出证据,案情陷入僵局。
“我了解到,您曾经在那间酒吧供职,并在不久后快速离职,再也没有和酒吧里的人联系过。”
兰青青握住秦悦的手,诚恳地说:“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梁海生骚扰过我的当事人,只能寻找其他证人,证明他有骚扰女员工的劣迹。”
“我的当事人和您一样,也是受害者。如果您不帮她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帮她了。”
秦悦瑟缩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后,同意出庭作证。
她的确是梁海生的上一个受害者,只不过,她没有武艳红有勇气。发生了那件事后,只默默离职,搬到了城市的另一边。
但现在,兰青青找了上来,请她为另一个女孩作证。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义务,为这个勇敢的女孩做些什么。
兰青青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一眨眼,就到了开庭的那天。
那天的开庭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证人传唤环节。
秦悦一走上证人的位子,梁海生就认出他了。
他低声和自己的律师说了几句话,就见那律师立刻志得意满了起来,要求询问证人。
他问:“您认为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吗?”
秦悦说是的。
“那么,您如何解释这几件事情呢?”
对面律师清了清嗓子:“您说自己是一个诚实的人,那为什么,您在入职我方当事人的酒吧时,却谎报了年龄?”
“您声称我方当事人对您有过性骚扰,您因此离职。可为什么,您在离职后,又接受了我方当事人三笔金额不小的汇款?其中两笔,您将其用作租房的押金和水电费,另外一笔,您立刻汇入了海市妇幼保健医院的账户。”
“是不是因为,您一开始就没有受到我方当事人的性骚扰,而是在和他谈恋爱,分手后,您心怀不忿,伺机报复,污蔑我方当事人?”
秦悦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兰青青立刻说:“我方抗议!对方律师的询问不合规。”
法官接受了她的异议,可对方律师已经满意地坐下。
“我的询问已经结束。对方律师,轮到您发言了。”
兰青青最后也没有发言,因为秦悦的情绪崩溃了,在证人席上嚎啕大哭,无法继续作证。
被诉席上的梁海生轻蔑地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他瞧不起武艳红,自然也瞧不起秦悦。
在他心里,这两个女人都是被他牢牢地捏在手心里的老鼠,翻不起什么浪花。
只需他寥寥几语,就能击垮秦悦的内心。
兰青青面无表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