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江暮漓可以死而复生。
他无惧代价,哪怕要因这蔑视死而眷恋生的回眸一瞥,沦为永恒伫立在阿鼻地狱的苦涩焦热的炮烙铁柱。
温衍缓慢地放下捂在脸上的双手,映入眼帘的,是庙宇正殿的青黑地砖。
这里是终点,也是起点。
最后一把开启复生之门的钥匙,他想他找到了。
温衍站起身,往黄粱山上跑去,往那座墓碑林立的墓园跑去。
周围一片漆黑,黑得万物遁形,黑得好像奔跑在太虚墓地。
他累到了极点,四肢都不像自己的,每一丝力气都被抽干。
支撑不住的前一刻,他在江暮漓墓前跪倒下来。
正如他舍不得离开江暮漓,江暮漓也舍不得离开他。
他们是彼此的命运,彼此的因果,他们的灵魂也永远与彼此同在。
温衍慢慢张开双唇,无数只白纸蝶宛如白雪风暴,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他身上的金红喜服凌空飘飞,鲜红的石蒜花一瞬染红黄粱山,盛开似通天蜡烛,烧得天际泛起赤色霞光。
漫天飞舞的惨白蝴蝶犹如纸钱,与漫山遍野的血红形成极致对比。
红与白,生与死。
红是生命降临之前的迎接,白是生命寂灭之后的相送。
生者寄也,死者归也,因果两端,生死之间,一如蛹中幼虫与梦里蝴蝶。
温衍仰起头颅,舒展双臂,像是要拥抱什么,又像是要迎接什么。
活过来……活过来……活过来!
从幽冥地府回来,从死之深渊回来,从无涯黑暗回来!
回来,回到他的身边。,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