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这场鸿门宴,她何尝看不出谢非的意图,不过是想让姜止雨亲眼看见那么高傲的楚桓州在他面前低头,他一箭双雕的同时折磨着两个人。 纵然在现在的姜止雨眼中楚桓州已经不是从前那轮远在天边的月亮,可她依旧还是不忍,更何况,也许亲手害他从那天上白玉京陨落的人,就是她。 姜止雨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住在这里,谢非一定会每天换着花样折磨她。 谢非知道姜止雨如今在乎的很少,乖崽的命攥在他的手里,楚桓州对她而言更多的早已不是爱慕之人,而是违背自我原则之后的愧疚与难堪。 不得不承认,谢非太懂她了。 只可惜谢非对她的那些了解,却更多的用来为她制造痛苦了。 姜止雨抚摸着乖崽柔软的被毛,生病的这几天里,乖崽飞快地削瘦,如今甚至能摸到背上有些嶙峋的脊骨。 “你在这里住几天,等病好了,我第一时间来接你。” 乖崽回应似的喵了一声。 “有空吗?”忽然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姜止雨抬头看见谢非。 “这是你的庄园,你请便。”姜止雨耸耸肩,背上包向谢非走去。 “楚桓州为了保住他和时暻的恋情不被曝光,决心拉一个倒霉的替罪羊下水转移视线,你可以猜猜,那个替罪羊是谁。” “这就是你要我留在庄园,切断和外界联系的原因?”姜止雨忽然想通了什么,一些看似零散的信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联系起来,指向了真相。 “你对发布会那天晚上地下车库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自然也能猜到他们打算怎么应对了。”姜止雨冷笑,“你知道我会被推出去,或者直接说,你在诱导他们找替罪羊了事。” 姜止雨没有把话说绝,但以谢非的能耐,布这么个小小的局,根本用不着筹谋,把人当成棋子似的摆弄两下,然后看着他们顺势而动,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但姜止雨天生反骨,偏偏不要看他如愿。 仅仅只为了算计她,不够划算。 谢非听了姜止雨话,猜到她现在已经把所有状况和事件都推到自己头上了,突然连辩解的心思的都没了,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笑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真相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是看了裴映雪受伤当夜的监控,并且在里面看到了你,仅此而已。”谢非说,“不瞒你说,我吓了一跳,在那种情形下,你绝对是最适合被当做凶手的人。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来把你推上风口浪尖。” “所以你想让我在这里避一避风头?”姜止雨反问,“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直接说原因,你会来么?”谢非苦笑,“因为你绝不会求我帮你。”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谢非,要买楚桓州绯闻的人,是你吗?”姜止雨捏紧了手中背包的带子,认真地望着谢非的眼睛。 “我只能说,我对他和时暻的事没有丝毫兴趣。姜止雨,你把我想得如何阴险卑劣都无所谓,但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谢非表现得有些恼怒,可正是这份来不及掩饰的恼怒,让姜止雨打消了对谢非的怀疑。 在谢非之前,姜止雨怀疑过裴映雪,但很快她就发现,裴映雪想要给楚桓州使绊子可以有很多种选择,诚然,这个倒霉孩子选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 其实姜止雨现在对于楚桓州的境遇已经不是那么好奇了,只是总有种莫名的歉疚感,驱使她找出背后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