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就独占了整个篮球场,幸好今天大年是初二,也没人过来打篮球,他倒是落了个清净。
穿着高中生校服的江思琪,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郁闷地用手托着下巴。
“天哥,我找你聊正事儿,你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两句?”
她满眼无奈地说。
她吃了早饭,就坐在这里了,看着青年一个人在这里打篮球,等他打累了,和他聊点正事儿。
可是穿运动服的青年,仿佛在折磨自己一般,哪怕大冬天的,身上衣服汗湿透了,也不愿停下来。
一直机械的重复着同一套动作,运球绕着篮球场跑圈,然后投篮。
“说吧,什么事?”
青年终于停了下来,也不在乎汗湿透了的秋衣,紧贴在身上,走过来问。
“你要不要先去宿舍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江思琪颇为无语地看着他。
他这根本就不叫运动,单纯是在宣泄情绪。
再说如果不是有心事,谁会闲得无聊,大过年的跑来学校打篮球?
“不用,不说事,我可走了。”
青年抱着篮球,作势转身准备离开。
“别,宁天,我能不能求你个事儿,你回家把姑姑藏起来的房本儿,给偷出来。”
江思琪赶紧拉住青年。
打篮球的青年,是她堂哥宁天,她姑姑的儿子。
她上面还有位大哥,是父亲和前妻生的,判给了前妻,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你爸给你出的主意?”
青年沉默了一下问。
江家老宅拆迁,一共赔了五套房子,虽然户主都是江易鸿,但是并不妨碍,他的一对儿女,先把房本儿抢到手。
女儿动作快一步,抢到了三套房本儿,儿子只拿到了两套,很不甘心,由此这对兄妹生了龌蹉,翻脸成仇。
“屁,我才不听他的,我去医院打听过了,医生说如果换肾,至少能延长爷爷五年的生命,那五套房子,本来都是爷爷的,我想卖一套,凑钱给爷爷换肾。”
江思琪一脸认真地说。
“你爸那不是有两套吗,你怎么不偷他的?”
宁天淡淡看了她一眼。
“我能偷还用来找你,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鸡贼,他去银行租了个保险柜,把房本存银行了。”
江思琪一脸泄气地说。
她当然打过家里房本的主意,可父亲太鸡贼了,不给她机会。
“真有才,不愧是银行信贷部的经理。”
宁天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姑姑也不差,听说她为了存房本儿,专门跑去买了个保险箱?”
江思琪毫不客气地反讽。
宁天的眉毛,立刻耷拉下来,沉默了一下说:“等寒假结束后,我打算办退学手续。”
“为什么啊,你考上复大多不容易,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学?”
江思琪惊讶瞪大了眼睛。
“咱们家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我不想留在学校受人指点,退学了,至少能落个清净。”
宁天目光坦诚地回答。
他和江思琪一样,都不认同父母的做法,可是当子女的,又如何能控制家长?
江易鸿把儿子和女儿给告了,这事儿影响最大的,不是那一对不孝子女,而是正在念大学的宁天,他在学校一下子成了名人,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