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王阀子弟用力点头,道:“不错,胡县尉身边没人,我王阀投靠她,她定然大喜,以我王阀为重,略施手段就能让胡县尉盯上其余几家的土地。”
王阀阀主恶狠狠地看着几个子弟,厉声道:“闭嘴!”
“我等几个门阀虽然有些龃龉,但是毕竟在同一块土地上待了百余年,若是仔细算,我等都是姻亲,打断骨头连着皮,而那胡轻侯是外人!”
他看着不怎么服气的王阀子弟,叹息道:“蠢货!我们知道其余门阀的品行,知道他们大致会做什么,可以早做准备,可是我们知道胡轻侯的品行吗?能够预测她的言行吗?就不怕她过河拆桥吗?”
王阀阀主盯着子弟们,厉声道:“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他知道这些门阀子弟想要借着抱胡轻侯的大腿,进一步抱皇帝的大腿,可是胡轻侯自己都要一路血战才能到达冀州,他们抱胡轻侯的大腿只怕分分钟就被汝南袁氏血洗了。
王阀阀主叹气,抱大腿何必着急,看清楚些不好吗?
……
赵县令找到了胡轻侯,委婉地劝她略微注意一下影响。
铜马朝当官就是为了搜刮钱财,但是一来必须考虑可持续性搜刮,万万不能竭泽而渔,二来搜刮也是要讲手段的,万万不能得罪了所有的门阀。
胡轻侯对此唯有长叹:“老赵啊,我就是急着想要有几万亩良田啊。”
赵县令理解,谁刚当官不是就疯狂搜刮民脂民膏呢。
“饭要一口一口吃,先吃菜还是先吃肉很重要。”赵县令意味深长,对贪官后辈真是操碎了心。想要做贪官也是需要有人提点的,不然分分钟就跳进了坑里。
胡轻侯点头:“我确实急躁了。”
赵县令微笑,胡轻侯的领悟能力还是很强的。
胡轻侯道:“胡某应该请门阀吃饭,然后谁不卖田地就砍下谁的脑袋的。”
赵县令的眼神忧伤极了,你丫到底花了多少钱买的官,这么急着回本?
……
街上爆竹声声,不时有笑声传入屋中。
已经是年初一了,整个真定县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乐呵呵地提着大包小包拜年。
对赵洋一家而言,这个年过得一万分的毫无滋味。
年三十的赵家主支的年夜饭没有叫他们,这排“外”的心是毫不掩饰了。
赵洋一家只能安慰自己,没有人打搅,一家人吃个团圆饭,也是好事情,自在!
只是这冷冷清清的年初一就让人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别人家都在欢欢喜喜拜年,迎接宾客,喜庆的欢笑,唯有自己家冷冷清清,与平时唯一的差别就是破烂屋子外贴了红色的春联,挂了红色的灯笼。
可看着这些竟然更加凄凉了。
赵洋看着妻儿,老实地道:“都怪我,我不该来真定的。”
刘婕淑摇头,找赵家主支是正经事,怎么会错,错的只是自己家不该以为主支会看在同属一脉的份上拉自己一把。
赵氏主支,赵氏旁支,一字之差,就不是一家人了。
有人在破烂屋子外叫着:“赵洋可住在此处?”也不见外,悠悠推开了院子的竹篱笆,到了房屋前。
赵洋微微皱眉,是谁?
他挤出笑脸,开了门,道:“在下正是赵……”
忽然,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猛然大声叫道:“你是大丫?你是二丫?”
刘婕淑风一般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门外的两个女孩子,放声大哭:“大丫!二丫!”死死地将两人搂在怀里,一颗心欢喜极了。
小轻渝小心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只觉抱得好紧,有些难受。她悄悄看姐姐,扁嘴。
胡轻侯笑着道:“表姨,松手,轻渝要喘不过气来了。”轻轻推开刘婕淑。
小轻渝急忙跑到了胡轻侯的身后,小水胡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