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爵者可以赞名不拜,所有功民也有见官不拜的权利。”
“主上,如此的话,岂不是秩序大乱。”刚刚得到张煌授予的封地,谢纲自然不愿意扫了张煌的兴致,因此这番话说得小心翼翼的。“官府既无威严,又如何能威慑等下愚民呢?”
“何为威严,难道捣头如蒜就是威严吗?”张煌示意几人坐好,他却在案几前边跺步边回答着。“官府之威压不在于官吏,而在于官府本身象征的律法。”
这话要是在国内,必然引起大的混乱,要知道,儒家攻击法家并获得最高的学术地位甚至干预到人伦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哪个统治者敢说自己是重法轻儒一准会引发统治危机的。
不过,幸好这是在九州,张煌绝大多数的属下又都是丘八,军中首倡纪律,而即便有不满者,也是受益的一方,自然不会和张煌过于顶牛的。
“只要律法公正,自然无人敢质疑官府的威严,而一旦律法偏颇,就算严格施行所谓的礼制,恐怕积怨在身的民众,迟早也会起来反叛的。”张煌面向众人大声说着灵魂中对法、权的认识。“因此,孤要确保律法的公正,制定的公正,施行的公正,孤还要设立议郎制度。”
所谓议郎乃是官名,是属于郎官的一种。秦代开设设置,西汉沿其制度隶属于光禄勋,秩为比六百石,与中郎相同,地位要高于侍郎、郎中。议郎的主要是为顾问应对,毋须轮流当值,充当守卫门户等工作。
但秦汉的议郎和张煌所说的议郎制度是一回事吗?
众人的头都有些发昏了。
“是的,议郎制度。”张煌又肯定的说了一句。“今后当选的议郎有权议论公国律法、诏令之得失。”自以为是的某些人顿时神色一松,他们还以为这是唐代门下省的复活呢。“议郎将从不担任官职的封爵、功民以退职的官吏、显爵中选出,一任三年,当选之后,每年入海东三个月议政。非经议郎会议多数批准,不得颁布新的律法、修改旧的律法,而遭到议郎多次抨击的诏令,孤可以考虑禁止执行。”
张煌还没说,一旦收回颁布的诏令,谁来承担责任,饶是这样,在场的五位参议的眉头已经纠结起来,显然,他们也感受到了压力。
“议郎还可以弹劾执宰以下各级官吏。”
“主上,不可。”汪涵大叫了一声站了起来。“主上,我军在九州立足未稳,要是真的此刻施行议郎制度,这,这海东三州就要乱了。”
“乱?不见得吧,此事自古未有,又有谁保证一定会乱。”
张煌嘴上不客气,但手上的动作却是示意汪涵坐下,他完全明白这些人担心什么,然而他执行议会制度的决心已下,家天下固然可以保证一时的集权,然而最终会禁锢时代的发展,不过,出于某些考虑,他完全赞同汪涵暂时不实行议郎制度的建议。
“当然,汪卿且放心,孤也不会利令智昏的现在就操切起来,一切等公国彻底消除了九州的隐患再说。”
“主上的意思臣下都明白了。”
一句话,张煌是要提升所谓功民的政治地位,对此谢纲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毕竟这些老兄弟也都为了新征东流过血立过功,虽然张煌在永业田的分赐上已经给过了他们一定补偿,但是再多一点示好,也是张煌安抚军心的一种手段,谢纲断不会在这个方面上跟张煌唱反调的。
“不过,主上曾经说过受爵者见官不拜,如今连功民都见官不拜了,是不是对于显爵来说有些不公平。”
“这倒是提醒了孤。”显爵可晋升封爵的必要途径,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晋升封爵的,因此吧不能传承子孙的显爵就显得尴尬了,张煌冲着谢纲点点头,显然对他的提醒表示欣慰。“受封显爵的,授免半数田赋。”这只是其一。“功民、显爵同行,显爵为先,官吏与显爵同行,骑都尉越从五品者先行,轻车都尉、护军都尉越正五品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