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躺完再说。
静谧雨声之中,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传来——
“白卿雪那个狗杂种!又来偷东西!烂尾楼那片的杂种们,老子今天必须把他们的腿打断!”
“那群孩子不容易,都是孤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缩在烂尾楼那儿,可怜得很!”
“他们可怜!可怜能偷东西?他们可怜,我们不可怜?营养液不是用钱买的?辛辛苦苦挣钱买的营养液,全被那帮狗杂种偷了!今天偷营养液,明天不知道偷什么东西!不把他们的腿打断,长不了记性!别拦我!”
不知道该怪许岑岑的听力太好,还是这儿一片的隔音太差,什么噼里啪啦的打骂声、求饶声都能听见……
许岑岑又躺了一会儿,蜿蜒的雨水快漫至喉鼻了,她不得不忍痛,坐了起来,随即又听到大声的嚷嚷。
“那儿是不是有人啊?!”
“快看!水沟那儿有人!这么大的雨,不躲雨?”
“脑袋有问题吧?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别管她!”
“诺三还在打那帮孩子啊?发发气行了!跟孩子较什么劲啊?让他回来吧!都是街坊邻居,打出事了,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怎么说话呢?丢的不是你家的东西!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把他们打服了,以后还来偷!谁家经得起他们偷?”
“放开他们!我们没偷!”一声高昂的声音传来。
随即诺三也提高了音量:“你说没偷就没偷?营养液哪儿来的?还敢说不是偷的?”
“没偷!”
“狗杂种!偷东西,不敢认!打到你们认!”
“嘴巴放干净点儿!”
“哟,还不乐意了?没爹没妈,不就是狗杂种吗?”
“滚!”
“还敢有狗脾气!老子打死你!”
一阵阵惨叫声传来,这边居民楼的人听不下去了,纷纷劝道:“别打了!把你家那位喊回来吧!差不多得了!”
听到烂尾楼那边的惨叫声渐弱,居民楼的人也怕真出事,大喊:“诺三!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惨叫声彻底消停了,诺三离开了烂尾楼,回到了居民楼,大家看到了诺三抱回来的营养液:“那帮孩子不学好!学会偷了!”
诺三咧嘴:“可不是?一袋营养液五个星币呢!偷了我一百星币,打死他们都不为过!”
“以后大家都注意点!家里的东西都藏好!别让这帮崽子偷着了!”
居民楼的人看完了热闹,各自回家。
夜色渐渐安静下来。
时间一秒秒流逝,愈发寂静。
到了后半夜,天地间唯有哗啦啦的雨声,幽静又空旷。
许岑岑经过长时间地费力挪动,好不容易挪到了屋檐下。
忽然——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许岑岑扭头望去,看见路灯微弱的光,映照出来了一个瘦长的影子,手脚并用地攀爬居民楼。
黑灯瞎火,逮到了一个偷儿贼!
许岑岑张嘴,准备大喊,恰巧那贼偏了一下头,侧颜刚好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之下——
一股浓烈的熟悉感宛如万流奔腾般暴击了许岑岑!
许岑岑记忆之中的黯然又模糊的画面,宛如染料上色般一帧帧变得明亮起来!
画面之中模糊得仿佛被打了马赛克的人,开始与这个爬楼的贼重合,眼睛、鼻子、嘴巴……霎时清晰!
坐在姹紫嫣红的花园之下的青年、笑着过来接自己的青年、用书轻轻敲了敲自己的青年……
哥哥!
许岑岑的脑海一下蹦出来这个称呼,她认出了爬楼的人,是哥哥!
许岑岑恍神期间,那人已经攀爬进了楼里。
她努力地站起来,扶着墙根,一步步挪过去,她的速度太慢,刚挪那人攀爬的位置,便碰到他下来,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