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仔头的宁沅和大学时相比,不仅是发型的变化,性格,神态,说话语气都有了变化,方淮朋友不多,宁沅算最好的,眼见她这样,心里也跟着难过低落起来。 宁沅在服务站等方淮一下午,相比原来斯文不爱说话的性格,她现在外向许多,还给来打针的人科普国产、进口疫苗的差别,方淮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帮着做登记。 方淮快到家门口时才想起要给宁沅说明现在自己的情况。 “阿沅,你记得陆岷吗?” “陆岷?”宁沅点点头,“当然记得,你还和他在一起?” “嗯,他在镇卫生院下乡服务,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竹马哥哥呢?”宁沅愣神,很意外,“你明明不喜欢陆岷。” “情况有点复杂,我慢慢和你说,总之一会儿见到他还有其他任何人,你不要惊奇,不要多问。” 宁沅点点头,看来不只有自己经历人生的波折起伏。 *** 在九曲水落下脚的宁沅从方淮断断续续讲述里大致知道了方淮目前的尴尬处境。 一边是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的竹马哥哥。 一边是有婚前协议帮了大忙的名义丈夫。 还有一个明明是路人甲但掌控一切的金主爸爸。 周什安对于突然多出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有点不高兴,但几天下来,这个女人不多事还挺勤快,眼里有活,阿荣忙活做饭她就帮忙洗菜淘米,吃了饭抢着洗碗,得空就打扫卫生,整理屋子。 被伺候惯了的周什见多一个干活的,看宁沅就顺眼起来。 “方淮,陆岷,你俩是假的医学生,宁沅是真的爱干净,像个学医的人。” 陆岷眼皮都没动一下,盘腿坐在单人座上浏览着资料,“踩二捧一,离心离德。” 方淮盯着正在卖力拖地的宁沅,不自觉的抽纸擦茶几,擦了几下,心里愤然,内卷就是这样搞起来的。 正思考着如何说服宁沅少干点活,方淮手机响了起来。 见是赵嘉许打的,她欢快的出堂屋回卧室。 “嘉许哥!” “家里又来一个人?” “是,我大学同学,家里出了点事,来避难。”方淮这才想起,她竟然忘了告诉赵嘉许宁沅借住的事情。 “方团团…”赵嘉许站在阳台上,望着小区游乐场玩得正欢的小孩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给你电话,你就不会给我打一个?还有,家里来人,也不和我说一声?” 从那天噩梦找他哭诉后,方淮除了给他发语音,就没再打过电话。 赵嘉许最近忙着九曲河度假村的标书,还要和市里主管单位保持联系跟进项目进度,分身乏术,但再忙,她的微信几乎秒回,那怕说的都是废话。 “对不起,嘉许哥。”方淮趴在床上,怀里是一个圆柱型抱枕,“我周末来市里看你,别生气。” “用不着,我忙的很。”是实话,也是气话。 方淮也生了气,“周末忙什么?你要带哪个女的出去?” “你继续这样,我真会考虑。”赵嘉许冷冷地答道。 “你不管我了吗?你说你会等我的…” 赵嘉许从阳台回到客厅,游乐场的小孩子陆续被家长或牵或抱着回了家,他的发小朋友差不多都结婚了,有些二胎都快上幼儿园。 他一直这么执着等待,有时候会怀疑,到底是习惯还是求而不得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