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到服务站打预防针的主要是成年人和青少年,忙归忙,效率很高,方淮忙一上午,总算是把所有排队的人都处理完。 喧闹的接种室终于清静下来,方淮走进休息室,脱了白大褂,撕开一袋饼干,瘫在床上。 塞两块饼干进嘴,实在太干,想喝水,又懒得起身。 电话响了起来。 她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激动的声音冲进耳膜,“方淮!我是宁沅,我在九曲水镇,你在哪里?” 方淮被惊起坐起,不确定的问,“你在哪里?!” “九曲水镇,我来投奔你了。” 看着染成雾霾蓝又理着男仔头的宁沅,方淮很是吃惊,记忆里的宁沅,一头柔顺飘逸的长发,水乡姑娘的柔美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要不开口说话。 “这个面条你还吃的惯吗?” 其实方淮多此一问,宁沅大口大口的吸着面条,显然是吃的惯。 宁沅含混地答着好吃,方淮埋头,吃两口忍不住,“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 前几天,好久没联系的大学好友宁沅突然打电话给方淮,说要投奔她,方淮以为宁沅说笑。宁沅大学毕业就出国念研究生,按照大多数出国念书同学的路径,宁沅要么继续读博,要么找个医院实习。 结果宁沅告诉方淮,说已回国一年多,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上班。 医学生在医疗器械公司或者药企上班都是常规操作,方淮当时还挺羡慕,说如果你们公司要招人就引荐一下。 电话里宁沅却说,自己已经辞职,问方淮现在在哪里,听说她在老家,宁沅很高兴,让方淮给她发地址,说见面聊。 方淮挂了电话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她家在旅游大省,说要来玩的同学很多,大部分都只是客套,都是才入社会的新人,哪里有多少时间去旅游。 “吃饱没,不够再点?”看到把汤都喝完的宁沅,方淮问道。 “饱了。”宁沅掏出一张纸巾分成两半,一半递给方淮,剩一半展开擦嘴。 “我遇上奇葩了,要多奇葩有多奇葩,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宁沅的身世方淮知道一些,但不算多,这是方淮讨人喜欢的地方,她不太有好奇心,别人信任她,告诉她隐私的事,说多少她听着,只是听着,不评价,不多问。 “方淮,我逃婚了。” 宁沅很平静,“我爸公司破产,他要我嫁给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我不想嫁。” 方淮震惊的说不出话。 “很奇葩对不对?还有更奇葩的,那个老男人是我爸朋友的儿子,他暗恋我姐,但我姐不喜欢他,听说我姐结婚时候,他醉倒在婚宴上。” 方淮不再吃面,放下筷子,擦了嘴,一边吸酸角汁,一边听故事。 “这个姐我和你说过,我爸原配的女儿,恨我妈恨的在朋友圈里诅咒我妈、我和我弟那个姐。” “她去年离婚了,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嫁给老男人,对了,老男人一直没有娶。” 宁沅看方淮吸酸角汁吸的挺开心,也吸了一口,夸奖好喝后继续。 “海外订单违约,货放在港口,每天都是钱,我爸撑不下去了,想靠老男人家里翻身,逼我嫁给他。” “狗血吧?”宁沅在笑,眼睛里却全是恨,嘴唇咬的死白。 “其实三年前就不行了,如果我爸不赌这一把,也不会死这么难看。” “方淮,我不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