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袭上心头,现在回想起来她几乎要尬的扣出三室一厅。 草,太草了,简直是离离原上草,她当时是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什么“驯养”、“做狗”、“宠爱”这种话的啊!!! 她明显低估了自己的精神病程度,没想到自己跟飞段就是一个重症监护室的病友,再加上些微纠葛难清的心绪、晦涩难言的情愫,最终造成了失控时的悖言乱辞。 雪仿佛被草雉剑捅了个来回,十分窒息,极是纠结,不由得在床上来回翻滚。 “砰砰砰——” 门突然被敲响了。 雪慢吞吞地挪步开门,发现是抱着一大束蓝玫瑰的飞段。 送花是角都暗中观察加煽风点火总结出的建议,年近九十的高龄单身汉传授十九岁的母单青年哄女孩子的经验,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只能说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飞段把抱了满怀的玫瑰递过来,脸上隐隐约约有着可疑的慌张,糟糕,该说什么来着?怎么一看见她就忘词了! 她开门时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兔子睡衣,浓烈的妆容被洗净,本就生的昳丽冷艳,素面朝天仿佛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长发半湿着散落下来,柔和了冷淡的气质,像是长夜里的霜雾,明眸善睐,婉约秀丽,轻易错看成温和而高贵的名门闺秀。 和之前大相径庭,让飞段晃神了一刹那。 她若伪装成游女,眼角眉梢都是勾人心魄的艳丽和妩媚,柳亸莺娇、浓桃艳李,都比不上她眼波流转间的半分丽色; 杀意沸腾时,她是雪山里的寒冰、暴雨中的雷霆、刀尖上的鲜血,美的决然,艳的凄厉,气质里杀戮和支配共同主宰; 而此刻,她宛如落入凡尘的幽月,有一种让人不禁想捧在手心的美丽,世间的风刀霜剑、湫秽污浊,都不能沾染这轮月亮半分。 “绯雪姬”一张艳纵天绝的脸,能演变出无数种心头好来。飞段恍恍惚惚地想,这样千变万化,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看清她。 雪一言难尽地沉默着,静静等着飞段开口,结果他同样保持一种诡异的平静,只是恍惚着送上了一大束艳蓝的玫瑰。 她接过玫瑰花,准备重新关上房门,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关门!” 飞段马上反应过来,花送出去以后,空出来的手死死抓住门框,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弱小可怜又无助,他终于急中生智把词想起来了, “角都嫌我太浪费钱,把我赶出来了。” “……?”雪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停在飞段脖颈出,似乎想到点什么,要求道:“松手。” 飞段不仅没松手,反而把门框抓得更紧了,一双紫眼珠蕴含着扭曲的执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雪忽的叹了口气,“你不松手我怎么开门让你进去?” “啊?……哦。”飞段显然没想到这点,顷刻间瞪圆了眼睛,话语刚落便立刻松手钻了进去,反手关上门,跟着她坐在床边。 雪思索了片刻,朝他招了招手,“低头。” 飞段不明所以,但还是温驯地低下了头,倾斜着身体,像是一只对自己的体型毫无自觉的大型犬,自顾自地来蹭他娇小的女主人。 雪摸了摸他垂下来的柔软银发,手腕逐渐下移,逐渐落在银白项圈上,哄诱般开口,“摘下来的时候应该会有点疼,但是马上就好了……” 飞段大惊失色,几乎要跳起来,抓住她纤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