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哀家还不信,心想朝晖那可是几大世家的老家主恨得牙根痒痒的地方,竟是掌印的手笔?还倒想问问指挥使,如今市面上的紫英,是不是他沈鹤亭的授意?” 姚铎这下可是如坐针毡,听花纭的语气,还以为她要跟沈鹤亭反目,连忙向盛誉抛去求救似的目光。 盛誉一个低头,假装看不见。 姚铎暗暗祈祷别当不成和事佬反倒当了搅屎棍。 “娘娘……” 他刚要开口,倒被花纭拦了下来。 “哀家奉劝指挥使说实话,”花纭微笑道,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说实话就将你跟你主子连坐。 姚铎挠挠后脑勺,叹了一口气,心想反正实话实说倒霉的不是他:“回娘娘,是这样的。朝晖呢,它确实是主子的。但紫英这桩生意,秋闱开考之后,主子就从良……不对,应该说是不再干了。臣不知外面的紫英打哪来,但臣可以保证,主子手下的铺子,这毒玩意现在是一丁点都没有。毕竟主子的初衷,就是让那些不学无术的世家子上钩,好让卖官鬻爵的那条大鱼现身。” 用了紫英的人,精神就会被它控制,定然是考不好秋闱。世家为保自己的儿郎中举,肯定会找人放水。待到桂榜一出来就知有没有造假,沈鹤亭再向花从文发难才可万无一失。 只不过花纭当初只是处理了涉事举子,并没有直接问责花从文。 这么一说,花纭能理解沈鹤亭,但她没办法理解沈鹤亭的做法。还是过于狠毒,她觉得;不过做事的人是沈鹤亭,倒也正常。 但沈鹤亭沾过紫英的生意,来日清缴论罪,朝晖躲不过去,他这朝晖的东家更躲不过去。 花纭从现在就开始担忧,沈鹤亭到时候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要她这个当太后的包庇? 重权之下,她大可一手遮天,将沈鹤亭的罪抹得干干净净。 但她不能。 花纭多想她师哥平平安安、清清白白,她心想自己只是花纭就好了,那样她就可以替沈鹤亭辩驳一句“他已经付出代价了,求求你们放过他”。 可她先是花太后,后是花纭,她不能为了他枉顾国法。 两难的选择摆在花纭面前,此刻她只希望抉择的那一刻能晚来一会。 姚铎感觉到花纭在出神,假意咳嗽两声,继续解释道:“至于这郦族人,臣不知道他打哪来的。娘娘也知道,臣怎么会让异族往朝晖进?淑妃那可是臣亲眼看主子那什么……对吧,总不可能自己安排仇人进自己家门。” 花纭:“那指挥使觉得,此人有没有可能是寻仇?” 姚铎沉吟半刻,摇头:“不大可能。适才盛成蹊说,这人是朝晖的小厮。朝晖臣盯得最严,一般不会有这种牛鬼蛇神。除非……” “有内鬼?”花纭替他把话说完。 姚铎点头,但他并不惊讶:“内鬼谈不上,毕竟跟主子一条心的,差不多都在这间屋子了。” “你倒是淡定,”花纭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那如何是好?而且哀家在英雄林,还闻见了紫英花香。指挥使,这人总不是花从文,谁能给自己的兵下毒?他要对付的是沈鹤亭跟花从文,野心不小啊。” 姚铎细细地想,却说:“娘娘,您打算何时回宫?” 花纭暗中腹诽他为何顾左右而言他,但还是回答道:“明日一早。” 姚铎摇头:“娘娘,近来宫中不太平,臣以为您还是暂留沈宅几日较好。” 花纭:“为何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