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她的心就不上不下得难受。再加上他醒过来之后,对自己和李怀璟表情不对劲,现在他有一个人跑到这里,说了那么多没头没脑的话,花纭想气,又心疼她师哥过得苦。 花纭不想再跟他绕圈子,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朝一日,肯定会因为对你失望而离开你?所以就不遗余力地把我推给不相干的人?李怀璟固然很好,但他并非我仰慕之人,以后也只能跟他做朋友。就算你将我推给他,我也没办法用对你的心意再去对他。” “我不值得啊花纭,”沈鹤亭第一次呼唤她全名,带着股陌生,“你跟着我,那不是往火坑里跳么?” “火坑也好,温柔乡也罢,”花纭道,“既然我选了你,就不可能再后悔了。从今以后也别让我再见到你那种假装不认得我的表情,我特别讨厌,你明明什么都记得。” “我快死了,”沈鹤亭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是个怪物。我今天记得你明天就会忘了你,为什么啊花纭,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对我?” 花纭想不通沈鹤亭为什么能问出来这种话。你哪里不值得?我师哥明明哪里都值得。 “鹤亭你看着我,”花纭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缠着纱布的伤口,“大巫给我种下了长生蛊,从今往后,直到我死,紫英的疼都有我替你担一半!你不会死,我会带着我们两个,一起活下去。” 沈鹤亭闻言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他眼中难掩震惊,目眦尽裂,白发飞起的一瞬间,连同眼泪都挥洒下来。 他声音颤抖:“为什么呢?值得吗花纭,我不配。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我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花纭忍着心痛,使劲地摇头,此刻仍然保持三分清醒。 “我们那么多年感情,你权衡利弊的结果就是,你比谁都差一截。但是!我念旧,我没办法割舍你,去找所谓的更好的人。一个长生蛊而已,你知不知道我在听大巫说,还有法子能救你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我们的这么多年,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怎么舍得啊!” 她的眼神太让沈鹤亭难受,转过身不看花纭的眼睛。 花纭喘了口大气,继续道:“你不能那么情绪化,有问题解决问题,我们得把话说开了。我想我以前应该是没有给你足够的底气……才让你面对紫英的时候,那么恐惧。我说过喜欢你,就代表我会接受你的好与不好,鹤亭,你只是生病了。而我会照顾你,直到我们挺过去所有的灾难。” 伤口再次崩开,花纭只好用左手抓住了右腕。 “太后娘娘,这一刀下去,可就没有反悔的时候了。”大巫手中握着匕首,透过暗室氤氲的雾气看向少女。 她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如今要为了她的意中人拿余生做赌。 大巫更问:“你真的要拿自己的命去救别人?” 花纭心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在说,她怎么能为了一个没有血缘联系的人如此付出;另一个在说,沈鹤亭给她的呵护与爱情,早就超过了血缘与欲望,在心田里早就生了根发了芽,而她只是替他扛一半苦楚而已。 “种了长生蛊,以后就没办法拔出来了,”另一个声音在花纭背后响起,“臣十五岁时被花从文的人追杀,坠下山崖之前,是鹤亭拽住了臣。臣欠鹤亭一条命,臣来种长生蛊,就当还他的恩情。” 李怀璟试图拦下花纭。 她拒绝了。 花纭斜睨木桌上昭告凶险的卦象轻声道:“卦卦求生,卦卦不得生……那便让哀家……带他杀出生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