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上下打量跟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的仨人,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质问道:“人呢?” 沈鹤亭跟他们分开时候,嘱咐了不让告诉太后。 奈何小太后气势汹汹,眼边儿都急红了,答不好估计都挨削,卫缄与宋衷对视一眼,就把盛誉推了出去。冤大头盛某人直面太后的小刀子儿一样的眼神,尬笑道:“主子回……家了。” 花纭的桃花眼都眯起来:“他只是回大帅府了?没伤到哪?” “绝对没有!”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主子好着呢!” “回大帅府作甚去了?”花纭问,“你们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也没大事,”盛誉咽了口唾沫,瞥一眼那俩急忙跟他撇清关系往一边退的坏人,对花纭全盘托出,“主子说大帅府后花园还埋了十坛好酒,他要赶出去喝酒。估计得喝得伶仃大醉,就嘱咐我们不要跟您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啪地一声,院门被人踹开了。 花纭往那边一看,只瞧黑乎乎的猫着一点人影,离里歪斜地往人堆里扎。 突然一双手臂揽住卫缄的肩膀,浓重的酒气在他耳边飘:“爹同意我出府了,雨墨,你快带我出去玩……” “扑通!” 只见醉哄哄的沈鹤亭躺在地上,像个生气的乌龟倒腾四肢,雪地里还滚着他身上干涸的血迹,滚烫的身躯扎到冰雪上,身底下湿乎乎的一大片。 花纭跟他仨亲卫都看愣了。 “您看,属下就说不能让您知道,”卫缄摇着头叹气,俯下身把沈鹤亭扶起来,对花纭解释道,“主子一喝酒就颠三倒四地撒酒疯,现在又拿自个儿当四公子了。” “你放屁,”沈鹤亭白了他一眼,甩开卫缄的支撑,给他放狠话,“本公子就是萧旻!一天到晚就你废话多,不愿意带我去就赶紧滚,本公子找,找小七喝酒去……啊不行不行,小七太小了,喝不了酒……” 花纭瞧着沈鹤亭红成熟螃蟹的脸蛋,脏兮兮得都扒拉不出来人样,狼狈得真是少见。见着人没事,悬了一夜的心安安稳稳地落下了。她给三个亲卫做个“走吧”的手势,卫缄瞥一眼搁雪地里打滚的主子,道:“娘娘,那属下先去烧水了。” 花纭点点头,两手伸到沈鹤亭腋下,把他搀起来,沈鹤亭喝得醉,都没看清搀扶自己的是谁,就歪着头想往花纭颈窝靠。可是他太高了,头低得后脖颈疼。 花纭时不时地踮脚尖抬肩膀给沈鹤亭靠,离远看像极了跛脚的老太太,一瘸一拐的。她尽力给沈鹤亭以依靠,两个人相互偎依着,迈过湿滑的雪往家去。花纭望着沈鹤亭,腹诽师哥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像棵参天的松柏;又是什么时候长得那么好看,像画上雌雄难辨的飞天之仙。 大抵是以前总站在高处俯视沈鹤亭,现在他离自己那么近,连呼吸都近在咫尺,他们终于能站在一起,花纭也可以大胆地注视他。 “别带我回梁府,”沈鹤亭喃喃道,声音委屈得仿佛被雨淋湿的小狗,“我太脏了……花七会嫌弃的。” 花纭听言,将沈鹤亭怼到支撑房檐的木柱上,两手托着他的腮帮子,诘问道:“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沈鹤亭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晶莹的眼睛凝望着花纭,摇摇头说:“本公子不认得姑娘,请你自重。” 花纭拍拍他的脸,晃悠沈鹤亭的头把脑浆摇匀,指指自己郑重其事地问:“你真不认识我?” “你是……”沈鹤亭眯起他好看的眼睛,呵出的气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