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从文固然能算,但因为牵扯太多世家的利益难免瞻前顾后。沈鹤亭不一样,他为了打掉世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崩溃、痛苦、消亡……沈鹤亭凤眼中滚烫着无边的仇恨,当初这群高高在上的世家加之萧氏的痛苦,沈鹤亭必须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沈鹤亭咬紧了后槽牙,鄞都花纭与北疆旧恨,他只能二者选其一。 “成蹊,”沈鹤亭望向盛誉,嘱托道,“明日便是秋闱会考,你随贡院的考员一同去刑部狱监考,保证李顽的文章平安送回贡院。” “属下明白。” 姚铎敛回目光,沈鹤亭这是在安排他北上后的鄞都事宜。 “会考结束我便北上入靖州,”沈鹤亭通知他们,“卫雨墨与宋缙云率一百紫甲卫随我同去。对外宣称我患痨病,司礼监有侯赟秉笔,此人还算耿直可信,寻常琐事由他处理便好。至于遇棠,你与锦衣卫务必保证太后娘娘安全,谨防李怀玉。太后若有无法抉择之事,立刻飞鸽传书给我。” 这是让姚铎顶替沈鹤亭在鄞都的位置,他明知自己拒绝不了,只得点点头:“得令。” 沈鹤亭心意已决,他不会为了师妹而放弃为萧元英报仇雪恨的机会。鄞都的人心鬼蜮,只能让花纭独自面对了。 — 京郊,宗正寺。 沈鹤亭自面北的小门进入,绕开了正门的守卫,黑色兜帽披风下,怀里抱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食盒子。 他低着头,在宗正寺中央的祭坛边绕道,推开了宗正大殿的门。 一股潮湿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幸好他戴了蒙面,稍微拦住了一部分味道。他眨巴眨巴眼,靠着门框观察里面的场景,黑漆漆的,但他感知到有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自己。 沈鹤亭驻足,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进殿,于是先压低了嗓子唤了一声:“义父?” “小畜生,多长时间没来宗正寺了?”尖细阴柔的嗓音伴随着零零丁丁的锁链响接近沈鹤亭,一截灰白沾血渍的苍老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避开沈鹤亭颀长的影子,用胸口触地,追着月光昂起脸,贪婪地享受那一缕难得的光芒。 沈鹤亭侧过身,让更多的光映进宗正殿,他目光躲闪,不太敢看被削断了手脚、犹如敝履般趴在地上的老人。 沈冰泉用右大臂擦拭脸上的油脂灰尘,因为这个动作那块布料都变成了发黑的暗黄色。沈鹤亭余光看见他双手双脚的伤口溃烂化脓,颇为难过地转过头,连呼吸似乎都停滞了,缓了好半晌才摘下兜帽与面罩。 “最近朝上事多,我走不开。”沈鹤亭脱下披风叠整齐放在殿外干净的空地上,不用点灯他也能走进黑暗的宗正殿而不被一地的锁链绊倒。他摸到了一只铜盆,拾起来的时候挺有分量,他叹了口气,端着盆子一鼓作气把里面的死老鼠与秽物跑出宗正殿。 在后院水池边把铜盆清洗干净,又挑了一担水放灶台上烧开。兑好了沈冰泉最喜欢的温度,端着水又回到了殿中。 此时沈冰泉已经支起上半身,劈开两腿席地而坐。沈鹤亭找了条板凳擦干净,抱着沈冰泉枯瘦的身子上座,自己则卷起袖口,蹲下来搓洗手帕。 沈冰泉咽了口唾沫润润嗓子,自然而然地伸出胳膊,在裤腿上抹干净了土,用小臂的皮肤蹭了蹭沈鹤亭的脸,这动作颇为怜爱,道:“东西你带了吗?” 沈鹤亭手里拿着热帕子,顺势握住在那没有手的腕子,悉心地擦拭,没说带没带:“那玩意损人心性,义父还是少用为好。” “可是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