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盯着重雪的脸,像山里的野狼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 却又不似野狼那般凶狠,反而像小猫一样歪头贴近重雪的手心,流露出一些依恋的神色。 重雪死灰一般的心忽然又轰地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剧烈跳动的心,好像一下子把她带回到了乌达的身边。 正在重雪失神的时候,那人歪过脸,唇手相触的瞬间,他竟然伸舌头舔了重雪的手心。 重雪立刻放开了手,脸上又红又热,好在那山风如冷雨,一瞬间将重雪浇透,将她拉回了现实。 重雪强装出冷静强悍的样子,不顾一切将人推出门外。 待那人脚步声渐渐消失,重雪已是浑身冷汗,脱力摔倒在地。 晨雾茫茫,烟锁重楼,楼中的重雪换上了节日的盛装。 绮梦已逝,重雪又恢复成了圣洁高雅,清冷高贵的琉璃圣女模样。 每月初三都有山下的苗疆寨子派人来送衣裙,今日来送的寨子,是重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她便早早取出了米酒,预备送给来人表达谢意。 可久等不见人敲门,晌午时分才听到门前有动静,重雪推开门。 六月灿烂热烈的阳光里,重雪看到了昨夜的梦中人,不是山精鬼怪,不是梦中相见,是真实存在着的人,他也叫乌达。 重雪倚在门口,只看到乌达挑眉朗笑,朝着自己吹了一记响亮的哨子,却看不到自己手上空垂着的红线已与乌达手中的红线连在了一起。 不等圣女发话,他便双手捧着花纹繁复的衣裙,信步进了屋子,全无半点旁人对圣女的尊重。 重雪跟在他的身后,反倒更像客人,为了扭转局面,重雪冷声让他放下衣裙就可以离开了。 乌达放下衣裙转身却只问好看吗? 重雪看着乌达递到自面前的红色花朵,下意识道好看。 好看就行。 乌达把花交到重雪手里,毫不客气在屋里转悠。 巡查似地问道:“白日顶着日头照,你这屋里像个蒸笼,夜里顶着山风吹,只怕是四处漏风吧。” 重雪早习惯了,顿了一下道:“地上铺了毯子,冷不到哪里去。” 乌达:“这么说来,昨夜你穿得那样轻薄,是因为夜里太热?” 重雪没说话。 不能出门,靠着她人赠予过活已经让她十分愧疚了,山顶的屋子,冬冷夏热,白天热,晚上冷也属于是正常的,她不想再去麻烦别人。热了在水潭里泡上瓜果,换上自己改制的纱衣,冷了铺上编制的地毯,盖上被子就好。 再说!冷和热,日子不都这样过来了吗!重雪有些不快。 乌达没再说话,只道一句走了便离开了。 重雪迫不及待卸下繁重的盛装,额间头发下,层层衣裙下都沁出密密的汗。刚换上一身蓝色便装,乌达便带着西瓜和一筐工具出现在门口。 高大的身躯挤进屋子,一边无视重雪的谢绝,一边自顾自道照顾圣女,让圣女吃得好住得好是我们应该做的。 重雪哑然,记忆中温柔的少年哪会有这么厚的脸皮,又暗自提醒自己,眼前人不是那个乌达。 乌达自顾自将西瓜丢在水塘里,一筐子的工具换着对旧角楼敲敲打打,屋里屋外修修补补。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屋里屋外都热得站不住人,乌达便满头大汗脱掉了上衣,露出肌肉紧实的成年的男人身体。带着一身的热气,把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