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一声盖过一声的哭喊省中,月清晚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柔弱的女人身上。 她于心不忍,闭上眼,却发现这样的画面在俗世僧的脑海中存有很多,从俗世僧眼睛能看见耳朵能听见的时候起,家里就经常有这样的画面上演。 5岁的俗世僧哭喊着护在女人面前,被男人一手提起,他狰狞的脸上展开别扭的笑容道:不许哭,爹爹打着玩玩而已,你要是再哭,我就把她打断气,让你做个没人要的小白菜。 男人说到做到,俗世僧护一次,女人的伤反而更重,俗世僧还要再护,就被男人捆在椅子上看着女人被打,男人打了人,就去喝酒,俗世僧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遍体鳞伤的母亲在地上昏睡整夜,醒来,爬过来给他解开绳子。 俗世僧不敢再护着,悄悄躲了起来,远远看着父亲母亲之间皮肉撕裂的风暴。 被俗世僧叫做父亲的男人蹲在地上扯过女人散乱的头发,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一把提起女人砸在地上,他仰天长笑,痛快又舒畅。 女人的喊叫消失了,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俗世僧睁开眼,正看到倒在地上歪着头看他的母亲,鼻血顺着脸颊落在发间,她温柔地笑着,无声说着别怕,然而她柔软的肚子正承受着男人一脚接一脚的暴踢。 男人打累了,坐在门坎上喝酒,他高兴的时候就会喝酒,喝开心了就睡着家门口老梨树下。 俗世僧的刀稳稳地划过睡梦中男人喉咙,他强壮的臂膀无力地垂下,再也不能挥舞拳头,温热的液体流了一地,染红一地梨花。 屋后的河流扑通一声,身上缠着石头的男人沉入了水底。 没了声息的娘亲被俗世僧埋了在屋后的竹林中,风雨吹不着,烈日晒不到。 黄土盖过红梨花,落地十二年来俗世僧第一次感觉到安全,清净。 夜里,独自坐在门口吃饭时,来了一只小白狗,俗世僧丢一口饭,狗吃了就留了下来。 一人一狗,守天边一轮月,坐了一整夜。 十二岁的俗世僧每天带着狗干简单的农活,吃简单的菜饭,把自己和小狗照顾得很好,两个都长高了。 有好事的村妇问起父母去向,他笑笑装傻走开了。 梨花落尽时,村里就在传俗世僧的亲娘被亲爹打没了,爹跑了。 俗世僧不理,传闻没等来辩驳便成为了真相。 好处是俗世僧经常能收到大姨婶婶她们突然做多了的饭菜,坏处是没人撑腰的孩子容易遭欺负,从言语到肢体。 俗世僧都悄悄忍了,都是半大的人,也不敢真的下狠手,与俗世僧每夜梦里所见男人暴打女人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打小闹小擦伤而已。 只是不知不觉六年就过去了,村里那些欺负他的男孩子长成了男人,却也没有像他们父母说的那样变得懂事,不欺负人。 俗世僧的菜苗依旧无缘无故被拔在田埂上,水田里的水总会被放掉,养的鸡只剩一地鸡毛,那人拍拍俗世僧肩膀说烤鸡味道不错,睡梦中的俗世僧被人抬起来绑到了梨树上,无奈地看着那些人把树上的梨一个个打掉,或者整个树枝砍断,大串大串的梨子掉在地上,他们欢呼狂叫,一脚一脚踩碎饱满的梨子,沾满泥巴的梨子被塞到俗世僧嘴里。 梨没了,免不了又要挨饿三个月。 拳头落在俗世僧肚子上,他们只是笑,自从村里人放任不管他们之后,他们打俗世僧已经连借口也不找了,反正没人管。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