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清急忙给谈怀玉添了杯热茶,又唤来青锁拿来谈怀玉的披风。 “应该不是,我夜里有紧闭门窗,睡觉也较为安稳。也不知今日怎么回事,从方才就一直打着喷嚏。”谈怀玉喝了热茶后,双手紧捂着汤婆子。 柳文清扑闪着杏眼:“我看话本上说,若是你突然打了几个喷嚏,那定是有人在想你。” “可我家人朋友都在身边啊。”谈怀玉笑了笑,“总不会是在我儿时就离世的阿娘吧。” “你漏了一个人。” 谈怀玉偏头等着柳文清后话。 柳文清自信满满地答道:“陈浮确。” 谈怀玉沉默不语,半晌严肃同她道:“为何文清总是有意要将陈世子与我绑在一起。”接着想到柳文清一向不喜林菁菁,该不会…… “你若是想借我气林姑娘,那可是吃力不讨好啊。” 柳文清本听到谈怀玉前话有些心虚,不曾想却是误会她想让林菁菁吃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自古道,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不过是看你与陈浮确男才女貌,十分相配,这才有意撮合。我与林菁菁不过就是拌了几句嘴,没有深仇大恨,也懒得在她身上费那心思。” 谈怀玉神色缓和,不再言语。低着头去看柳文清带来的话本。 “怀玉,你看看这本。”柳文清将手中书册递给了她。 “恋爱良方?”谈怀玉扫视几眼,“这是本教人如何追到心上人的书。” “对,这本乃是如今京中盛行之书。先看看吧,万一之后你用得上呢。”柳文清讪笑道,颇有一番讨好之味。 谈怀玉半信半疑地看完后,抱歉道:“文清,还是将方才的书借与我吧。这本我实在提不起兴趣。” “行。”柳文清咬咬牙,递上了那本女主角无心情爱,一心只求事业的话本。 柳文清心中一阵懊悔,她真该死,她就不该长这张嘴巴。 “文清,怎么了?” “无碍。” 柳文清心道,谈怀玉是让她束手无策了,只愿陈浮确那边能给点力。 * 细雨突然密落在湖中,陈浮确打了个寒噤。 起身干脆地上了马。策马回奔,缕缕雨丝打在他的脸颊。 陈浮确在雾雨缠绵之中望见了翠染的竹,于是按辔徐行。 他的阿爹陈乔林总是喜好四君子,诗中画中随处可见。陈浮确对此却嗤之以鼻,寄情于物,最是没用,还不如干点实事。 现在想来在如此露寒霜重之时,旁的早就凋零残败,它却傲然挺立。 陈浮确轻抚微凉光滑的竹节,叩指敲了一敲。 空心的。 像他无论如何捉弄谈怀玉,她都不为所动。 陈乔林对他说这是竹的气节——谦逊淡然。 他阿爹总是这般文绉绉,无论见着何物都要寄托他的才情。 雨势渐大,陈浮确回了营帐,叫人传来常安。 “常校尉,听闻你早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可知有没有一种药,服用后时常想起与他毫不相关之人,并且间断地伴着心脑麻痛?” 常安听了直皱眉头,思索了好一阵:“不曾听闻有此种神药。要不,将军再同我细述它的具体药性与发病症状?” 陈浮确斟酌开口:“方才我友人来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