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邺州,杜府。
欧阳若此刻正在屋内披麻戴孝,独自为着夫君守孝,由于杜升此人之臭名已经远扬,欧阳若不敢大张旗鼓的为他举办丧事。
只能偷偷摸摸的将其残破之身躯运回来,偷着办着!
而欧阳若那张本该稍许俏丽的脸,此刻已然哭的有些浮肿,她狠狠的咬着牙,边烧着那些丈夫身前挚爱之物,边说道:“夫君放心,若儿会为你讨回公道,会替你申冤昭雪,会让属于你的一切都回到你身上!”
“张君吾的仇,我一定会报!他敢杀我夫君,我欧阳若便也会让他有一天也尝尝没了亲人之痛苦!父亲和您叔叔已经开始召集兵马,择日便可讨伐张君吾,等抓到了他,我定然让他向你叩头认错,然后再送他去死!”
欧阳若说着,又是抽泣了许久,此刻天色近黑,在那庭院之外弄出那些声音,自言自语着,着实把杜府的家奴们吓的不轻!
这时一位老者走来,他面色憔悴,看着如若丢了半条命,他也跟欧阳若一般偷偷披着麻,只是他未曾哭的那般伤心罢了。
此人正是杜升的亲生父亲,杜宣,也即是欧阳若的公公。
“若儿,今日便到此为止,回屋歇着去吧。”杜宣有气无力的说
道。
“爹,您去吧,今日才刚将夫君火化,若儿怕是睡不着,想在此陪陪夫君。”欧阳若说道。
“若儿啊,适才我听你说,还要为我儿报仇?”杜宣问道。
“是的,爹!我一定会替您儿子报的此仇,为杜家讨回公道的!”欧阳若说道这里,又不由得朝着火堆扔下一张价值不菲的名家之画。
杜宣微微有些心疼,但烧也就烧了,她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又能说的了她什么?
只是他杜宣此刻还是想提醒一二,他冲着欧阳若摆了摆手,脸色之间充斥着一番叹息。
“若儿啊,听爹的话,回去欧阳府吧,不必再为儿守寡,再去找个好人家,我杜家也不需你替我们报仇!若还因为我儿之死,掀起与尊帅的大战,那岂不是更让我老杜家的祖上蒙羞吗?”
“尊帅乃是我帝国的守卫者,是至尊,得罪谁,也不可得罪于他!若因此伤及他,让帝国蒙难,我杜宣与这杜家可就成了千古之罪人!今后死去,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杜宣感叹到。
欧阳若又将一本书法集扔到火堆里,那一叠的纸恐怕都得价值上千万!
“爹!您想错了吧?您的儿子可是被张君吾当场击杀!他这样羞辱你们杜家,若您不
予以回击,这杜家可就真的蒙羞了!”欧阳若抬起那张已经哭花了妆的脸,一道一道黑色的泪痕,让人不禁怖畏。
有那么一刻,杜宣都不知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要复仇的厉鬼!
“我儿做的那些事情,我早已劝阻多次!他还在宴席之上,刺杀尊帅,理应处死,死有余辜!我怎会因此怪罪尊帅?让我杜府蒙羞的,是我这不听话的儿子!是这个与他叔叔一样目中无人的杜家人!”
“若儿,叔叔希望你莫要被仇恨吞噬了理智!好好想想你丈夫做的事情,符合天道吗?放下成见,你好好看看,他杀人如麻,不是用热武器就是用龙马车一批批的运送活人去做实验!如此这般,他还能死在尊帅的惩治之下,我都该去祈福烧香了!”杜宣再次劝道。
欧阳若停滞了片刻,但随即又想将一个檀木珠串扔下火堆,却被杜宣给抢了回来!这是他给儿子改变恶念的那珠串,希望他能够因这他与妻子祈福十年的珠串,而改变些许,然而却丝毫没有。
这个,他绝不会让欧阳若与那些古玩诸类一同烧了!
欧阳若叹息,随即说道:“爹。不对,是杜叔叔,杜侯爷已经调兵到了中线以外,我爹适才
也已经出发,打算看看六营围歼尚在平京州的赤虎军,出一出心口这恶气!”
“您要若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