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徹诧异,“严重吗?” “听说皮崧大人头被打破,流了不少血。” 旁边两位大人听到此,相继斥骂:“殴打朝臣,目无王法!这是要造反吗?” 杨徹瞥了眼他们,问胡阁老:“时至今日,阁老大人还认为壬辰年春闱伏、方二位大人受贿舞弊吗?” 胡阁老愣愣看着他,微微启口,又将话咽下去,目光也垂下去,轻轻叹了声。 旁边两位大人和闻声的阴安王与举子们也都望向胡阁老。 世人皆知胡阁老曾有两位得意学生,正是伏岳与方崇两位大人之子。壬辰年舞弊案两人都受牵连,一位死在了流放途中,一位身负罪臣之子之名,当街卖画,与他断了师生情分,如今又走上了代考舞弊之路。 他该是最不希望伏、方二位大人有罪的。 太阳已经落下,余晖也慢慢沉入西山,天色也由最初的金黄慢慢变得深蓝。宫门前燃起火把。 沉重的朱红宫门从里面打开,宫门口守卫的士兵全都单膝跪地行了军礼。 宫门内的人在几位大臣和一群内侍以及侍卫的簇拥下走出来。来人一身暗色长袍,威严凛凛。 宫门外的阴安王和胡阁老等人微惊,忙上前施礼。 “见过太子殿下。” 前面的举子们见走出来的人已经诧异,听到称呼,更是震惊。 他们抬棺在宫门口求旨,只是希望陛下下旨严惩舞弊官员,心里所盼的最多不过是某位大臣拿着圣旨宣读罢了,却未想过太子会亲自移驾。 众人纷纷俯身行礼。 太子冷淡的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落在前排的杨徹身上。 去年鉴画名动华阳,还得公主青眼,今年春闱又是会元,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却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书生,偏要带这个头。 太子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示意,众人也不敢开口。 城门口忽然安静下来。 太子望着不见尽头的书生,好在宫门口没出什么事。 他暗暗舒了口气,微微提高嗓音道:“尔等都是饱学之士,苦读诗书多年,孤能够明白尔等的心境,陛下更是对尔等体谅宽仁,但尔等却没有体谅陛下和朝廷。”太子的语气加重。 “今科春闱舞弊,朝廷十分重视,亦在严查,对同考官陆敏与考生通关节舞弊严惩,对于孙巍代考亦是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尔等这么闹,将棺材抬到宫门口是何意?逼君吗?造反吗?” 这话严重,众人垂首齐称不敢。 太子冷冷扫过杨徹一眼,继续训话:“朝廷有朝廷的章程,今后尔等及第入仕,也是这般为朝廷办事?” 众人不敢出声,连旁边的大臣们也垂着视线听着。 太子深呼吸一口,又放软了话道:“孤知晓尔等本心是为朝廷,想为朝剔除这等危害朝廷和百姓的蠹虫,但是尔等的方法太鲁莽。如今朝廷不追究尔等今日罪责,若再有此举,严惩不贷! 即刻起,今科舞弊一案,于内卫司内,孤亲审,尔等有冤情还是有证据俱可递上来!” 众人闻言皆震惊,杨徹心头也略惊,抬眼望向太子,正接触到太子冰冷含怒的目光,他微微低下视线。 太子朝身边示意,一位大臣从走到一旁,展开手中圣旨宣读。 圣旨中任命太子主审,同时任命胡阁老等几位阁臣,以及御史台、内卫司、刑部和大理寺等各选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