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什么胡话?”她厉声呵斥,“那是绸缎铺的掌柜窦姑娘!” 她拂袖上车,命车夫驾车速离。好端端的偏有人提起碧萝,太子府这个地方,来一次便有一次心惊。红樱平复着气息,却听小姑娘向她问道: “刚刚那人,将我认成碧萝?” 红樱勉强一笑,应付道:“许是你今日一身碧色,看得他眼花。不必太在意。” 窦清欢仍觉不可思议,她灵光一闪,继续追问道:“难道当年,碧萝便是在太子府上殒命?” “……不错,正是在太子府上。”红樱眼见瞒不住她,只好承认,“太子府设宴,人员都有严密审查。碧萝本不在名单上,刚刚那小厮,便是给她行方便放进去的人。” “可她究竟为何非要混入太子府呢?” “因为她蠢。” “不光是她,天水阁那些姑娘们,也都是蠢货。” 红樱眼里掠过讥讽的冷意,抿着薄唇吐出冰块般的字眼。她盯着窦清欢,语重心长地劝慰。 “柒柒,记着你与她们不同。若是碰上任何难事,你总还有我和祺少。” “苏无羡已经有过一个蠢女人为他献身了,你不必做第二个。” 车马停在天水阁正门。红樱下了车,款款进门,抚掌发令: “天水阁即日起闭馆,有劳贵客移步。姑娘们回自己房中歇着罢,稍后会有人为你们送药。” 她转过身,安抚溺爱地瞧着身后的小姑娘,“柒柒可满意了?” 窦清欢无措地点了点头,脑中混乱。红樱刚刚的劝诫还未领会,眼下人群四散的天水阁更是让她眩晕。 原来自己一句话便能救这众多可怜女子?她悔恨自己没有早点来找红樱求情。 “我叫绸缎铺送些面纱罩来,给你和姑娘们用。” 刚刚发号施令的女子一听,登时泪水涟涟,“柒柒有这份心,我代天水阁谢过了。” 说罢又揩着泪,取出一精致药瓶递来,“前两日有个军官来买药,出手阔绰,武艺不凡。我托人打听了,是江城军一个名叫江羿的参将,与苏无羡关系甚好。这药你拿回去,行人情还是自己备着都看你。” 江羿这几日顶着副将的缺,日夜巡查,一点也不像染疫的样子。他父亲江尧还在外地,家中并无他人。如此说来,染疫的人该不会是—— 窦清欢一瞬间心惊胆战,回想起来的确有数日没曾见过自己那位贬了官的老板。她匆匆谢过红樱,两手颤抖地接过药,慌忙往苏府赶。 “苏无羡!” 榻上的人又陷在一轮高烧里,素日沉静的面容棱角更显清减。他脸色虚浮,嘴唇发白,拧着眉呓语。 窦清欢连面纱都忘了解,飞也似地扑上前,焦急地将手贴上他滚烫的脸颊。见他仍不省人事,又去想去握紧他的手。 她的指尖触到他垂在身旁攥紧的拳头,一点翠光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窦清欢隐隐猜到了什么,仍不死心地将他粗大的手指掰开。 她抬起头,俯身贴耳,听见他喃喃叫着的正是“碧萝”这个名字。 窦清欢像被雷劈一样缓缓起身,正欲离开,瞧见他枕边放着半粒药,便拿起来喂进他口中。这时苏无羡忽然从梦里回了回神,模糊的视线落到眼前这个一身碧色的倩影上。 “碧萝?” 他不确定地叫道,虚弱的声音中满是痛苦凄凉。 “你为何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