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今后你既然要经营苏家的产业，就得常常在外行走。明日还是请个裁缝来为你量了尺寸，再去咱们自家的绸缎铺子做几身好的。” 他淡淡说完，又在一片黑暗中打量了她一番，恨铁不成钢地补充： “记得让人家为你做件清凉些的寝衣。” 窦清欢讶然，继而感动得热泪盈眶。 老板半夜造访，亲自关心我的伤势还帮我考虑新衣服，这是什么神仙啊。 她立刻从床头爬到床尾，跪坐在苏无羡面前，几乎想当场鞠个躬。 接着他话锋一转：“另外，墨林院的事已经闹成这样，你预备怎么办？” 窦清欢热情的心头瞬间被泼了凉水，无语地嘴角抽动。敢情这位老板也挺混蛋的，先礼后兵，半夜上门逼她出方案。 “苏无羡你可真黑心......” 她不知不觉地嘀咕出声，却被一把捏住了下巴。 “你说什么？” 苏无羡威胁地靠近，夜深露重的寒气倏然袭来。窦清欢往后缩了缩，连忙摆出笑脸求饶。 “以后做什么决定前先和我说，”苏无羡冷哼一声，狠狠捏了她一下才放开，“我好为你撑腰。” 真是个好领导啊，窦清欢流泪，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人事上，葛青肯定要换，底下干活的也要全部查一遍，多半与他有私利来往。” 苏无羡微微颔首，随即又皱起眉，“一时之间，我倒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来接手。” “我倒觉得，可以让朱廷试试。”窦清欢建议，“我看了得月楼的账本，没发现什么问题。况且朱廷也是读书人，更明白客户——也就是学子们——需要什么。” “嗯，接着说。” 窦清欢大起胆子，开始滔滔不绝： “另外，等人事更迭完后，墨林院的模式也要变。我们可以为学子们提供暂时的落脚点，但不能什么人都收。 “如若是来准备长期住下的，要先考察他的才学，再根据结果分别约定半年、一年和三年期限，特别优秀的甚至可以按月发点补贴，你苏将军也可以常去和他们交流指点。这样有朝一日他们中了皇榜，也算是苏府的人脉。 “按这个模式，墨林院最好劈成两个独院，一个就当普通客栈，为中转的学子旅客们提供食宿。另一个作为长期寄宿点，设入住门槛，签契约。总之一句话，不养闲人。” 她讲着讲着甚至有些手舞足蹈。苏无羡望着她亮晶晶的眉眼，听得入神。脑袋上撞出的红肿虽然褪了几分却仍旧明显，可这精气神却很是充沛。 他心中一软，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之前对她那么凶。 “你觉得如何？”窦清欢止住话头，两眼放光地期待他的评价。 “可以。”他简短地应允，没听出什么问题。 好诶！她欢欣鼓舞地给自己鼓起掌来，但马上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求助： “只是这样一来，葛青怎么处置呢？” “嗯？”苏无羡斜了她一眼，话里打趣，“窦大小姐难道不是胸有成竹地安排好了一切？区区一个小人物，还不知道如何处理？” “我善于和正人君子打交道，也不怕和人辩理，但真遇上恶人就束手无策。” 她对自己的弱点一清二楚。过惯了现代社会规则下的日子，所以才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恣意妄为。今天已经得罪了墨林院里大半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