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替您换了去。” 云溪说完,祁太夫人脸上困惑顿消,转而笑着看向容因:“好孩子,辛苦你了。今日你送祖母的这几份贺礼,祖母一个比一个喜欢。” 容因同样笑起来,只是心下却暗暗发急。 这面先前已经放坨了,即便再次加热也还是粘稠,如今时辰又不早了,万一太夫人用了不好克化,那反倒是弄巧成拙。 看了一眼祁太夫人面前的那碗寿面,容因斟酌片刻,道:“多谢祖母厚爱。只是这面实在是不宜吃了,不如还是劳烦云溪姐姐去换一碗吧。倘若您吃坏了身子,孙媳的罪过便大了。” 祁太夫人开口,正要反驳,却忽然听见一道略显懒散的声音传来。 “祖母,孙儿也饿了,我方才听云溪说后厨还做了一碗,那您便将这碗送给孙儿怎么样?也好叫我沾沾您的光,将来说不定还能跟您一般长寿。” 祁太夫人如今已是花甲之年,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确实能算得上长寿了。 祁昼明话音一落,整个屋子的人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他却只是一手支着下颌自顾自地笑,对周围人的目光视若无睹。 祁太夫人深深看他一眼,又笑起来,抬手指了指那碗寿面,语气宠溺地对云溪道:“溪丫头,给他端过去,就他惯会折腾。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懿哥儿守规矩。” 祁昼明嘿然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多谢祖母。” 容因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心底生出几分困惑。 她做的那碗到了祁昼明手里,再去取另一碗来给祁太夫人便成了顺理成章。 祁昼明似乎是在帮她解围,可他当真会有这么好心? 容因一边心不在焉地夹菜,一边借机偷瞟一眼正低头祁昼明安安静静吃面的祁昼明。 他难道是真的饿了? 容因正思忖着,一抬眼,却恰好对上他漆黑的瞳仁里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当下触电一般移开了眼,脸颊也发烫起来,有一种做贼被抓包的心虚。 就在她将头转向另一侧的同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极富磁性的笑声。 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有些沉闷,仿佛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一般,但却又莫名离得她极近,仿佛炸响在她耳边,久久不散。 祁昼明眼看着容因脸上的红意从耳廓一路爬向脖颈,唇角缓慢地勾起。 他低下头,又夹起一筷寿面,送入口中。 嗯,虽说放得久了,但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