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长睫微垂,犹疑地开口:“你……睡里侧还是外侧?” 祁昼明看她一眼,长腿一屈,让出床尾的一片空间:“你去里侧睡。” 他每日卯时天不亮便走。若有急事,夜里也会出府。 “哦”,容因乖巧地点点头,除了鞋袜,从床尾那侧爬了上去,挨着床榻最里侧和衣躺下,另一侧却足足留出了半个身子的距离。 祁昼明轻睨一眼,嗤笑一声,转头吹了灯躺下,房内彻底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 四下无声,身边多了个人。 他的呼吸声便显得格外明显。 前几日被他吓得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时,她做梦都没想到今日便要与他同塌而眠。 只是好在他似乎也不是日日都像那日那般疯魔,今日瞧着就还算正常。 脑子里没边际地胡乱思索着,耳侧是属于他人陌生的呼吸。 容因竟就这么渐渐睡去。 月移星辉,风摇叶动。 小姑娘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祁昼明转眸看一眼她白皙的侧脸,眼底一片幽深,眸色漆黑如夜。 第二天一早,容因醒来,碧绡已候在外面了。 听见动静,她端了鱼洗进来。 “夫人,您起身了?” “唔”,容因揉了揉眼,下意识看向身侧。 果然,他早就走了。 没想到昨夜他睡在旁边,她最后竟也睡着了。 昨夜她似乎也做了个噩梦,但没像前几日那样惊醒,甚至醒来后连具体梦见些什么都忘了。 今日醒来,容因自觉精神还算不错。 “你可知道大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问,嗓音里带着一点晨起时特有的喑哑软糯。 “天不亮大人就走了”,碧绡将鱼洗放在一旁的木架上,过来收起床帐,迟疑了一下,悄声问:“夫人,昨夜……大人可曾为难您?” 容因一怔,待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脸色微红:“你别多想。他昨日说,是太夫人叫他来的,不曾对我做什么。” 那就好。 碧绡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盼望夫人能与大人早日亲近起来,但是绝不是现在。 她看得清楚,如今大人对夫人,全无感情,甚至就连怜惜都少得可怜。 若是此时大人要与夫人圆房,她心里都替夫人觉得委屈。 不过,大人似乎也不是半点儿都不在意夫人的。 就比如今日,他临走时就曾特意叫住她问,可曾知道夫人夜里为何做梦说胡话。 想来是昨夜,夫人又做了噩梦。 她当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气,竟就大着胆子说了。 如今想来,不由一阵后怕。 幸好大人并未责怪。 只是当时大人听完后依旧面色平静,瞧不出喜怒,只留下一句“照顾好她”便离开了。 也不知她那些话,大人到底听没听进去。 * 那日之后,容因原本以为今后每晚都需那样胆战心惊地入睡了。 但没想到祁昼明却一连数日都未曾回府。 看着身侧即便连扎个马步都一脸认真的小奶团子,容因忽然道:“今日你去听先生授课时,也带我一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