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比如那张哭起来梨花带雨、格外能惹人怜惜的脸,再比如那双满是哀求的极为漂亮的眼睛。 可真是……会哭啊。 几绺墨发垂落,将他微勾的唇角隐没在背后,那张脸上隐隐流露出掩盖不住的邪气。 * 容因回到祁府时,意外地在门口见到了祁承懿的身影。 可今日所见实在太过骇人,她已筋疲力尽,甚至胃里还隐隐作痛,实在腾不出半点儿精力去应付这个小不点儿。 她示意碧绡直接回东院,但刚迈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叫喊。 “喂,你站住!” 容因蹙起眉,强忍下不适转过身去看他,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你……”,祁承懿对着容因端详了一瞬,忽然又迟疑起来。 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算了,你走吧。” 先生教过,不能趁人之危。 就她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他才懒得在这个时候找她的麻烦,没意思。 容因走远后,祁承懿却忽然又想起些什么,走到方才她站定的地方,有些懊恼地小声咕哝起来:“那些糖……还没来得及问呢……” 晚膳端上来时,容因一眼瞧见其中一道色泽红润的樱桃肉。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突然涌上鼻端,她一阵作呕,眼眶中顷刻间蓄满了水雾。 可她今日只晌午时吃了几颗糖炒栗子,眼下腹内空空,根本吐不出任何东西,只是平白虚耗了力气。 瞧她这副模样,碧绡险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将容因扶到床榻上安顿好,她转身便向外走,准备去寻郎中。 一只柔软的小手却在这时搭上了她的衣袖。 容因轻扯了扯她的衣袖,语气轻柔,嗓音却干哑得不成样子:“别去,我没事的,无需请郎中。” “可您本就身子弱,这段日子接二连三地折腾,如今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这可怎么行?” 碧绡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短短十日不到的功夫,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原本就纤细的腰肢如今更是不盈一握。 今晨服侍她穿衣时,碧绡还心里暗暗想着这几日定要想法子好好给她补补身子,却不想出去一趟又遇着这种事。 一时间,算上先前对祁承懿的那一份,碧绡在心底里连同祁昼明一并埋怨上了。 “碧绡,你听我的。我自个儿躺躺便好,你若真不放心,便替我煮些梨汤润润喉咙吧。” 容因无力地摆摆手。 这郎中不能请。 她们今日撞见祁昼明杀人办案,连个中细节都耳闻目睹,本就不妥。 若是回府后再如此大张旗鼓地请郎中,即便不被怀疑有泄露机密之嫌,亦难免惹他不快。 碧绡咬了咬牙,见她打定了注意,颇为不甘地转身离去。 这一夜,容因睡得极不踏实,反反复复地梦魇,梦里的画面与白日里极其相似,可又有所不同。 不知为何,梦里的祁昼明,并非如今威风八面、恶名在外的祁司殿,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年纪、瘦小得可怜的孩童。 那是一个瓢泼的雨夜,在梦里,那个男孩就像今日那样,手中握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将它死死地插进了一个男人的胸膛,再利落地拔出。 鲜血飞溅,弄得他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