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问起来就说你是被我劫持的。” 一听是巡哨兵,顾知愚瞪大了满是血丝的双眼,抬手一把推开了陆喻衿,快速交代了一句后,强行起身朝着蓬舟的方向跑去。 可他全身早已麻痹,双腿如灌铅一样,每卖出一步都步履艰难。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有个巡哨的士兵当即便认出了他:“那不是先前被我们俘虏的逃将吗!抓住他!” “你身边好像还有一个人!” “先别管,这次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一起拿了再说!” 被推倒仰坐在沙滩上的陆喻衿,亲眼目睹顾知愚吃力的步伐,再看那些不断接近自己的巡哨兵。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肩上还披着的那件斗篷。 不行,这样他绝对逃不了。 耳畔不知谁在这样不断提醒着她,甚至驱使着她站起身,快速追上了顾知愚。 “你怎么...” “闭上嘴,我没时间和你解释。” 不及顾知愚讶异她的行径,陆喻衿便将他的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路踏浪直奔蓬舟。 而此时的顾知愚,已经失去了意识。 耳畔的海浪声不断,却很是平和。 双目微启,昏迷前最后的一幕在眼前重现:陆喻衿气喘吁吁的扶着自己的腰,不断的向停靠在岸边的蓬舟跑去,她将自己像麻袋一样甩到了甲板上,一面拼命拉着拴住船锚的绳索,一面推着船向海面疾驰... 玉手微挑竹帘,侧目望去,只见陆喻衿探头俯视着自己:“看来你醒了。” “我们在哪儿?” “除了在海面上,我无法回答你更多了。” 说罢,她让开了自己的身子,黎明将至下的无边海波映入了顾知愚的眼帘。 她手执船桨在甲板上轻轻点了三下:“毕竟,我可不会使这玩意儿。” 右手撑着身体缓缓坐起,顾知愚的脸色还很苍白,未有几分血色:“一面推船一面收锚,为甩掉他们的追赶节省了不少的时间,你还真是临危不乱呐。” “你这是在夸我吗?” 陆喻衿扭动了两下脖子,一脸疲态尽显:“我长这么大还没做这般吃力的差事,算是把我攒了十八年的力气都用在这次了。” 低头望去,原本披在陆喻衿肩上的斗篷,眼下却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为何要帮我逃跑?” 他垂首低声问道:“若是照我说的去做,对你好处最大,毕竟你是这边的人。可你这样的举动,万一不能顺利逃脱,再想解释可就没人听了。” “你可别误会,我这么做并不单纯是为了救你。” 陆喻衿微微俯身,将手肘搭在了舱顶边沿:“你虽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身份,可想必我们这边知道的人应当寥寥无几吧?更何况这边能出吴辛这样的败类叛徒,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吗?” 听着陆喻衿这番推论,顾知愚淡淡笑问:“所以呢?” “这队巡哨兵来得时机也未免太巧了些。” 陆喻衿道:“我没有任何根据,也许他们是正常巡哨经过,但这其中至少有一人与吴辛为同党,见约定好的时间吴辛没有与他碰头,所以才借巡哨之际来这里勘探的可能不能排除。所以,你越是和西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你而言就越危险。” 末了,她自然也没有忘了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