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晨, 当盛夏被起床号吵醒的时候,发现乐一面如死灰,眼眶周边的肿着跟熊猫一样,目光呆滞,坐在他自己的床沿,仿佛即将龙御归天。 “你,昨晚没睡好觉?”盛夏起身,问道。 乐一干涸的眼里布满血丝,摇摇他被豆腐渣填满的头:“我不是没睡好,我是一夜没睡。” 盛夏:“你认床?”问了后又立即觉得不对,“不应该呀,你虽然是个公子哥儿,但在学校寝室也没见你抱怨过。” 乐一:“学校的环境我可以接受,但这破地方完全已经突破了我的忍耐力阀值。” “那叫‘阈值’。”韩牧之也起床,并纠正。 乐一就像个怨妇一样,拍打床板,把稀松的床板拍得“砰砰那个叽啦”地响:“我从没睡过这么硬还这么摇晃,翻个身都好像要垮掉的床。” 袁野对这位大少爷“切”了一声,鄙夷地说:“乐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爷我曾经在苏聃国被不小心抓到过一次,他们把我关进一个只有6平方米的牢房,里边儿关了足足14个人和3具死尸,又脏又臭。我都是靠在尸体身上站着睡的好伐。你还嫌床硬?如果战俘营能有这床,那就是超七星级!回想我住过的战俘营就只有钢菓金有‘床’,其实也就是在地上铺铺了一张挨着一张的破草席,人活着就睡上边儿,人死了就直接用席子一裹丢屋后边的坑里。我盖的半截‘被子’都是我从死人草席上拼命扯下来的好伐。” 盛夏:“呵呵,原来我们的住宿标准已经向战俘营看齐了吗?” 乐一抠着自己身上红肿的疙瘩:“这里还到处都是蚊子,我喷了半瓶花露水都不管用。” 袁野又“切”了一声,继续鄙夷:“小爷我在奥卡万戈执行任务的时候晚上睡觉连睡袋都得密封,只用针扎几个孔出气,早上开封的时候,睡袋上全是蛾子、蚊卵和蚂蚁。” 乐一捏鼻子:“而且这栋楼新粉刷后都没散味儿了,就让我们住进来,甲醛超标,好臭。” 袁野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房间里的空气:“战场上的空气里要么硝烟弥漫,要么到处漂浮着毒气弹。这间房子里的甲醛和它们比起来,简直就是无比香甜。” 盛夏听袁野的故事听得直打寒颤:“乐一不适应环境,顶多算是娇生惯养,而你适应环境的程度,已经几乎等同于变钛。” 袁野瘪嘴摊手。 而乐一还在发飙,他揉搓着全身:“最让我难以入睡的是我居然昨天臭汗一身还没地儿洗澡!” 盛夏投以同情:“你还试图去洗澡?” 乐一泪水汪汪:“集体公共浴室要排队,队伍那个长啊,简直就是大肠包小肠,我还没排到一半,就吹熄灯号了。” 盛夏:“那么长的队伍你还去排?痴心妄想进公共浴室,纯属异想天开。我和韩牧之去打一盆洗脸水都排队了1个小时,打的那点儿水,刚够我俩勉强把笔尖弄湿。” 韩牧之板着脸解释:“据我说知,这地方正在施工,所以电力和水力都供应有限,再加上我们学校今年大一又扩招了,所以远远超过了军训基地的接待能力。” 乐一哭骂:“高老师那大傻逼!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这不是让我们活受罪吗?” 韩牧之极为鄙视地苦笑了一下:“对于师哥而言,乱揽活儿属于常规操作,你们会慢慢习惯的。” 乐一:“可没有水洗澡,我真的习惯不了!” 盛夏听着乐一的哭诉,又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