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跑到放那颗药的地方,柜子里却不见了东西。一众人帮着将整个凝霜殿翻找了个遍,仍然见不到。 红药急道:“之前还在的,怎么就不见了呢?!” “罢了,天意如此。”黛霜叹了口气,对众人道:“我留在这里,其他人能走的都走吧。 你们在凝霜殿里随便看看,若有什么想带走的值钱的物什,尽管拿了就是。能否逃得出去,就各凭本事了。” 殿内宫女们听了此话,叫着“娘娘”,齐刷刷跪了一地。 “去吧。我不是个好主子,保护不了你们。” “娘娘不要这样说。”花泠道:“何不再等等看?如果新君有意要处罚娘娘,那旨意早就下来了,不会到现在还没动静。” “不要我死?”那事情就更糟糕了。玉知微,传闻中是个变态。他给个痛快还好说,他若不给痛快,要折磨或是玩弄她,那她还不如先行自我了断。 黛霜偏过头刚巧照见铜镜中的自己。 明眸皓齿,青丝如缎,绝世容光。 “你们都下去。” “娘娘……” “下去!” 宫人们慢慢退出了宫殿,只剩红药一个,说什么也不肯走。花泠假意出去了却并未走远,暗中看着她的举动。 “姑娘,连我你也要赶走吗?” “我不想你跟我一起死。”她把一块令牌塞给她,“你尚有可能逃得一命。我却不同,从来都是众矢之的。” “姑娘,我苦命的姑娘啊……”红药攥着令牌,哭得更厉害了。 “走吧。” 黛霜站在窗边。外面暴雨如注,风也很大。她这时候忽然想起了顾子独。 那个英俊无双的男子,温柔如春风,又冷酷得叫人胆寒。 她的初吻叫他夺走了。她短暂的一生,就那么一次的吻,竟是因为帮这个人挡桃花产生的,可笑如斯。 但她仍记得那一夜的感觉,很奇妙,也很难忘。 绛桃花的繁蕊在月色下明艳欲流。那时她迷离于醒醉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好似沉浸于一荒诞的甜梦。只怪那男子的双眼深如潭水。桃花落深潭,柔情绰态,离合之间,腻着她隐隐去想些荒谬之事。 那个家伙最是诡计多端。如果他面临自己如今的局面,会怎么办? 眼下局面,便是他也解不了的吧。 自己还欠着他五个代价,只能对不起他了。 如果她没有进宫,与一江湖白衣自在逍遥共度一生,或许也挺好的。可惜,可惜没有如果。她今日就要殒命于此,再也不会见到他。 冷风刮过细嫩如瓷的肌肤,美人闭上了眼。 十八岁的年纪,深宫里的红颜。 是无论怎么做,也挽回不了这一场局。 一只红鞋踏上窗沿。 花泠正欲动作,却忽见一身影从天而降,将那几欲轻生的人儿近乎霸道地扯了回去。 黛霜没反应过来,仍闭着眼,一副死气。 须臾之间,耳边却离奇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霸道中带着蛊惑。 “你且睁眼看看,朕是谁?” 透亮的瞳仁中倒映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与之前时候气场不同。眼前之人身着龙袍,如新出山的猛虎,一身的英武霸道之气,全不似之前的逍遥散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