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和卫转年坐了下来，肩并着肩，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亦岁说：“我还记得小时候的星星也是这样，挂在天上，亮亮的，离人很近，仿佛一抬手就能够到。后来长大了，没时间抬头，城市里光污染也严重，渐渐就看不到星星了，偶尔看到，也是遥远暗淡的。” “嗯，”卫转年附和道，“小时候你老拉着我爬树上看星星，有一次摔了，我打了两个月石膏，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可是我爸第一次罚我，我可生气了，还骂你苏妲己，背后扎了你的小人儿。” “你骂我苏妲己？”卫转年忍俊不禁，“苏妲己是怎么回事？” 亦岁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就觉得你分走了我爸的爱，觉得你是那什么……男狐狸精嘛。” “诶，岁岁，我不知道，你当时小小年纪心思还挺多啊。” 亦岁抬了抬眉，眼里冒着坏笑：“对，我可记仇了。” “但我印象中，你对我很好。” “不是吧，你是不是加了什么滤镜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愿意来我家？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卫转年的表情郑重了起来，他想了想，才说：“现在说这些还挺不好意思的，其实，你们家就是我小时候梦想中的家庭，有个当警察的正义的爸爸，有个可爱的妹妹，所以就死活赖着了。” 亦岁能明白他这话背后的沉重，那是对原生家庭的无奈，便故意说：“好吧，我承认，我小时候的确挺可爱的。我爸还取笑咱俩，说我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年年岁岁，是天生的兄妹。我不服气，这名字听起来是你在前，我不，我要做姐姐。” “行，都随你。” 亦岁不怀好意：“那你叫声姐姐来听听。” 卫转年很为难：“这……不行，叫不出口。再说，禹良才和安扬整天姐姐前姐姐后的，你也不缺人叫你姐姐。” 亦岁知道他叫不出口，便放过了他。 她觉得这一刻太美好了，有亲人，有朋友，有自由，还有天上的星星作伴。哪怕是末世，哪怕周围群狼环伺，都不能破坏这一刻的美好。 你过着好日子的时候，你是不会觉得自己过着好日子的，你只觉得那是寻常。但末世的到来，突然打破了那份美好，让人们意识到寻常的难能可贵，意识到这样有风的日子就是好日子。 亦岁突然说：“卫转年，你知道吗，末世来临的那晚我做梦来着，梦到我在开演唱会，我给你唱一首吧。” 卫转年只笑着看她：“好，你来，我听着。” 亦岁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来，还没唱完一首，就见楼梯转角处闪出来符蓁蓁和其他好几人的脑袋。 符蓁蓁说：“岁儿，我们本来不想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的，但这个大半夜的，你这么嚎，是不是有点扰民啊？” 亦岁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蓁蓁，你过来，让我瞧两眼。” 符蓁蓁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你要打我。” “没有，我就想问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站那儿的？” “叫姐姐！” “苏妲己！” “看星星！” 符蓁蓁、禹良才、安扬三口同时说道，却完全是不同答案。 亦岁算是知道了，敢情是一开始就跟着他们来的。 符蓁蓁自知偷听墙角理亏，忙走过来，给亦岁捏肩捶背，还一边小声说